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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肮脏并且冰冷，完全不再有当初绽放在天空时刻的耀眼美丽。

烟花只供一夜长。

第三十四章

回家之后便是打包，收拾行李。mama的病情每天都在恶化，虽然她不说，但我自己就见到她偷偷在厕所里呕吐，即便是保守的中药治疗，还是无法减轻她的痛苦，更加无法阻挡她生命的衰竭。所有剩下的这些日子里，我只想让她能过的开心轻松。

我们的计划很完整，先是去丽江一家客栈住下。那里正好缺服务员，店家同意我在那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母亲，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然后便是陪着母亲各处走走，最后再回老家安定下来。

然而一个月后，mama却不同意回家的计划，而是转而想继续南行。

“草草，我们继续往前走吧，我想多看看这个世界。”

其实此时mama的身体状况已经不是最好，但望着她期盼的眼神，刚到喉咙口的拒绝就只好咽了回去。她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太多。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如同一株被束缚在一片单调的土地上，再也无法飞翔的蒲公英一般。如今她在这个年纪又渴望去看看外面的天空，谁能忍心拒绝呢。

这一路的旅程来，mama每天都在和我回忆一些过往，分享她人生里一些重大的决定。

“我原来是一辈子不想和你讲的，各个人有各个人的命，路都是靠自己去摸索的，mama不可能像种盆景一样在最初就把你的未来裁剪出自认为的合适样子。你的生活应该由你自己去体验了以后选择。”她慈爱的拨弄了我的头发，“可是，草草，mama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能看着你长大结婚嫁人生孩子，也没法抱着你的孩子听她喊我外婆了。”

她搂了我的肩膀：“mama很担心你。你是个固执的孩子。还有些事情看的不开。所有mama能做的就是提早警告你，可能出现在你未来的那些障碍，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mama自己的经历和选择讲给你听，好做个参考。”

我把头往mama的怀里埋了埋，这样午后的时光其实是多么美好，悠闲的喝着茶，看着外面的风景，一切说一些过去的故事。我们的心境都很平和并且感到愉悦轻松。

然而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三个月后，mama身体状况开始急转直下，然而她却很坚持的不愿意回老家，只想待在丽江当地的医院。

“这里有我最初那几年最开心的时光和回忆。”她微笑着对我说，尽管脸色憔悴暗淡，“草草，人都是要走的，mama这几个月过的是最轻松最开心的，我很满意了，我的女儿也长大了，成了一个有担当的孩子，mama很安心，很安心。”

我悄悄背过身去哭。mama终于为我感到骄傲了，我也终于成长成一个让她能有安全感的人，这明明本该是欢欣的落泪的时刻。

当然mama也常常有精神好的时候，每当这些时刻，她就拿出针线开始织毛衣，有时候塞着耳机，兀自听着歌，哼着破碎而简单的旋律。这些时候，她不喜欢和我说话，而是想要自己一个人的空间，我便坐在一边整理茶具。

“妈，别织了，对眼睛和颈椎都不好，累，现在的毛衣买着也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