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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屠魔者 (第2/2页)
了他面前,所有人都看清了恶魔的脸,我只能说,所有的恶魔都很英俊,他完美结实的躯干,被羽翅堪堪遮住的下体,光裸的双腿和踩着地狱的赤脚。 我还不具备屠魔的能力,父亲独自穿着铠甲面对恶魔,他拿出弓箭,点燃箭上的燃料,向恶魔射了过去。 开战。 父亲跳到高处用了几发火箭,但是恶魔似乎想要逗弄父亲,用起人类的长剑和父亲近搏,父亲只好收起弓箭拔出银质长剑,但是恶魔的体能和力量是人类无法追及的,几个回合之后父亲就被按倒在地上,长剑抵着他的喉咙,我们惊声尖叫。 父亲之前没射中的弓箭点燃了教堂的桐油地板,火舌吞吐着教堂精美的壁画,天使和美神的脸在火舌里渐渐扭曲。 恶魔张开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我甚至能看到獠牙上的毒液在准备滴落,他张开羽翼,准备呈现出最终的战斗形态,我却注意到他的肋骨在肌rou下面缓缓舒张,我立马跑过去从后面用毒刀划开他的胸腔肌rou,用尽力气掰下他的肋骨,插入了他的后背。 他的能力竟然在一瞬间萎缩,他的羽翼退回身体,整个人坍塌下来,他咬牙切齿地想要抓住我,但是父亲的长剑已经抵住他的心脏。 父亲看着我和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会杀你,因为这不公平,屠魔者对恶魔,不能有其他人的协助,所以我不会杀你。” 说完将长剑插回剑鞘就拉着我走了,恶魔虚弱的声音从冲天火光的烟雾中传来:“我会再回来的……” 待人们带着大小不一的水桶来教堂灭火的时候恶魔已经不见了。 之后的5年,父亲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他不再教我屠魔,不再教我认识巫术,也不再睡前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他在生气,我让屠魔者和恶魔之间的战斗失去了公平,我在压抑中度过每个夜晚,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做错。 一直到我19岁的冬天,还没有下雪,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不适的干冷空气。 父亲重病,那天恶魔的毒液始终滴落融入了他的皮肤,他的头发全部掉光,人枯瘦如柴,吃不下东西,并且动弹不得,在冬天呼啸的风里我感知到父亲生命的流逝。 他让母亲把我带到他床前,他终于开口对我说了5年来的第一句话:“琼,我的女儿,谢谢你在5年前救了我。” 然后他便与世长辞了。 简单的葬礼没有持续很久,甚至只有母亲落了泪,不管是神父、镇长、医生还是之前接受过父亲帮助的人,都没有落泪,一瞬间我意识到屠魔者和女巫巫师恶魔没有什么区别。 屠魔者的时代已经落幕。 来年开春,母亲在春风中徜徉在花海中逝世,按她的愿望我将她葬在父亲身边,而这一次,只有神父和我在悼念母亲,我没有哭,神父有着深深惋惜的神情,我知道他不得不这样,这是他的工作。 我消沉了一段时间,卖掉了一些昂贵的家具以生存,我期待着那个恶魔的再次出现,我好用他的肋骨挖出他的心脏。 但是我却忽略了一件事情,恶魔之血或许是带有魔力的,那滴血透过了我的唇进入了我的身体,埋下一颗种子,而那颗种子,即将破土而出。 什么?你说你没看到恶魔之血,请看回放—— “……我却注意到他的肋骨在肌rou下面缓缓舒张,我立马跑过去从后面用毒刀划开他的胸腔肌rou,用尽力气掰下他的肋骨,插入了他的后背,好像有温热的水滴溅在我的脸上,但我紧张的心脏跳动声蒙蔽了我的感官。他的能力竟然在一瞬间萎缩,他的羽翼退回身体,整个人坍塌下来……” 我爱上了恶魔。 日日夜夜我的梦境中是他的脸、他的身体、他完美的黑色羽翼,父亲母亲的痛苦在梦境中被我抛到脑后,我和他在我的梦境里没日没夜地跳舞、偷欢、吃喝娱乐,像是终于得到我自己的人生。 白天我流连在破败的别墅里,昔日充满欢笑的花园现在已经长满杂草和毒藤,我画画的走廊已经被灰尘蒙蔽,父母亲的卧室已然被我卖得空空如也。 但是图书室里却被我打扫得一尘不染,还像当年的样子,我总是泡在书堆里找寻恶魔的踪迹,但我还是找不到他的名字,他到底是谁? 直到有一天中午,我从睡梦中醒来,面对着初雪的天空,一个名字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法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