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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耳坠 (第2/3页)
失去了意识 客厅钟表的时针刚刚指向一点,万里回到家。 这是一套海边富人区的大平层,背山面海,一梯一户,四室两厅,平常只有他一个人住。 灰白色调现代极简风格的屋子一尘不染,看不出有人居住的样子。 四个房间里最小的一间是他的卧室。 一间做了隔音处理,是他的小型工作室。一间是书房,桌子上放着一台配置有些过时的主机,贴着墙打了一整面柜子,里面全是些云缠枝绕的碗啊瓶啊,都是从拍卖会拍下来的老物件。还有一间专门用来放各式无人机和他在美洲各地航拍的照片。 他坐在轮椅上,脱掉了假肢,今天穿戴假肢的时间太长,残肢末端已经明显肿胀了一大圈。 窗外有月光漏进来,房间浮动着一片晦暗的深蓝色。 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摩挲着搭在腿上深蓝色的毯子,一些地方已经发白,明显是上了年头。 准确的说,已经过了十年。 2015年1月,寒潮来得格外凶猛,绿茵场上,碎纸片大的雪花挂在了每一位军训学生的发丝说。 前一年的八月,接连不断的台风持续登陆着这座海滨城市,教育局下了通知,2014级入学的新生一律改到寒假前军训。 初雪总是象征着某些隐晦而浪漫的意义,正挺着膝盖站军姿的学生们视线跟随着飞扬的雪花四处飘荡,眼睛里闪烁着巨大的兴奋。 “都给我目视前方,别乱看,双腿绷直。” 教官绕着队列巡视,厉声呵道。 仝姝个子高,站在排头,听到这话也下意识的站直了些,余光顺便瞟了一眼在她右边坐着的一个人,她仍目视前方,只是悄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右脸,冲那人扯出一个笑。 万里也笑了。 他穿着超长款羽绒服,裹得像个蚕蛹,腿上还盖着一条蓝色毯子。 班主任老杨私下里劝了几次他不用参加军训,但还是拗不过万里。 谁都是从青春期过来的,小孩都好面子,老杨也能理解,便默许了。 “排首那个女生!你笑什么笑。” 仝姝被正前方的教官逮了个正着。 眼看着教官单手提了提训练服上的腰带,一副要过来她面前的架势,仝姝连忙板起了脸。 时间大约是有质感的,比如现在的时间就像砂纸,每一秒都过得极为艰难。 仝姝活动了一下冻僵的脚趾,麻木酸胀的痛感不断向上侵袭。 雪花贴着地面,白色的波浪勾勒出风的形状。 又一阵狂风刮过,仝姝本能的低下头,眯起眼睛,余光却看见蓝色的薄毯猛地被风掀起,不带一丝留恋地飞向半空中。 她转身去追。 所有的学生都穿着军训服被定格在cao场上,只有她一个人,跑着,跳着,吸引着一千多人的目光,终于碰到那片深蓝。 她跑回队列,把毯子递给万里。 教官把她请到最前面。 “向后—转。” 她顾不上脚掌钻心的痛,听从教官的口令,面对整个班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