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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明月桃花谈诗判史 白雪红梅论迹评心【上】 (第3/4页)
实也就仅仅是性特征与身体部位而已——它们只是工具,并不能与一个完整的“人”产生任何关联。他从不会去好奇她们原本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父母是谁、最大的梦想是什么、生辰在何时、最爱吃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 但到了青娘这里,他一旦知道了其中一件,便只想再深深挖掘探寻其下十件。 而对她的rou体的欲望么,当然也是有的。他得拥有她——连人带心,连rou体带灵魂——完完整整地拥有她。 他左手蓦地松开了她的衣领,猛地一勾她的腰身,狠狠把她压进了怀里。轶青惊慑地轻呼出声,下意识用小臂抵住他健壮的胸膛,因为被他粗硬的手臂紧紧箍着,又怕拉扯刚包扎好的伤口,不敢剧烈挣扎。她忽地想起除夕夜被他揽着腰抵在墙上的情形,此次断不肯如那日般轻易败下阵来,低埋着的脸蛋虽热得发烫,仍竭力用一双小胳膊抵挡着男人身上烈日般迫人的灼热,壮着胆子轻声斥道:“你、你做什么?快松手!” 落在他耳里却似娇嗔,一字字打在他心上,如小猫爪子一般搔得他心尖痒痒的。他把她抱得更紧了几分,右手挑起她下巴核儿,偏着头笑道:“我猜猜……你最喜欢……青色,对么?” 轶青哪里知道他适才在想什么,皱着眉抬起头,疑惑地问了句:“什么?” 昭眼中笑意又深,狡黠道:“我看还是青碧色,是不是?” 她瞿然而惊,骇诧地望着他青碧色的那双眼儿。 轶青被死死压制在斛律昭怀里,动弹不得,一头秀密的长发因挣扎而胡乱散落胸前;领口大开,一对柔软的嫩乳被紧紧挤压在他硬实的胸膛上。她现在是女儿家模样示人,又连带着记起了刚才被络腮胡子抵在岩壁上调戏的绝望,再回忆起了军营里女人的哭嚎。爹爹留给她最好的护身符没有了,她不知道何时会落得如其他女子——如阿青阿朱一般——被男人作践侮辱的下场。 女人——任何人——若放任其去自由地创造、工作、表达、创作——毋庸置疑是会在这世间大放异彩的。但现实中,多数女人却是挣扎求存过来的——是在她们的父亲、兄弟、丈夫、儿子手底下挣扎求存过来的。同等阶级地位的两个人之间,男人总是凌驾女人之上。如在南启,尚书内省虽有执事的女官,也可为君王代笔批书,也有宫内女官皂软巾裹头,紫义襕窄衫,金束带,显然作男子装扮,行男子拜仪,也系着都知、押班一类名号,但若需要与外朝大臣交流沟通时,则必须由宦官内侍进行,不允许给女史们丝毫的掌握权力、通信、做决策、分配财政利益的空间与自由。是以,南朝虽有童道辅那样成为节度使的大宦官,时人甚至称其为“媪相”而宰辅蔡元长为“公相”,却无一个女官版本的童太尉。宫内女官们非但在外人看来与嫔妃侍女们区隔并非绝对,在帝王看来也是如此:南朝仁宗母妃李氏初入宫时便是职任司寝的女官,为真宗铺床叠被时,便被拥入绡帐。可见,女性的作用,在男人们眼里,始终是视其性功能为先,执掌文书、经济生产的能力其次或只作点缀之用,至于执掌公共领域的权力,便更是她们想都不可想的。 南朝有正规编制的女官尚且如此。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锦工,实则是阶下囚,与北院大王的身份云泥之别。如果他想,她有什么办法反抗和拒绝? 轶青悲从中来,思虑愈深,愈觉自己像一叶浮萍,随波逐流,又如孤雁失群,天高风急,全然无力掌控自身的命运。她眼眶一热,不禁流下泪来,竭力半扭过头,双臂止住了无用的挣扎,气若游丝地道:“求……求求你,不要……不要……” 昭本来情到深处,未曾料到女孩儿忽然一脸凄楚哀苦地抽噎,仿若濒死一般。他一下收了笑,不敢硬逼迫她回转头,侧着脸低着头凑近几分,巡着她清滟滟的杏眼,柔声询问:“青娘,怎么哭了?” 他又用了那个她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