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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第1/4页)
生日
海因里希走过来探她的额头, “要吃点东西吗?” 戈蒂嗓音生锈,“不上班吗?” “今天不上,”他把水杯递给她,“我去拿粥上来。” 这就是有个中国保姆的好处,不必在生病时还要黄油就干面包,再夹片酸掉牙的腌黄瓜。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后递到她嘴边。 戈蒂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我自己来……” 他没说什么,起身去拿来一张小桌板架好在床上,将食物托盘放上去,拍一拍她脑袋,“小心烫。” 两人面对面也是尴尬,海因里希嘱咐完便离开。明明是她赶走他,人一走,她又开始后悔,完全就是矛盾体。 这场病来的凶狠,戈蒂低烧反复,一到夜里体温就升高。安娜说这一定是流感在她体内滞后爆发。 海因里希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房间确认戈蒂的体温,他做他的事,她充分配合,偶尔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然后他离开,她继续做自己的事,床头柜放着一大摞书,好奇怪,人类好像总会受到情伤后爆发出一股要在事业上发愤图强的强烈渴望,懈怠过一阵的法语重新拎起来,不然就是自虐式的在不同语种的小说里来回打转,她的疯狂让这副身体连连哀嚎,一到点便强制关机,因而除此外戈蒂只剩整日的昏睡,但意识却清醒的知道床边有人。他似乎说了句, “西西,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他一天要来好几趟,深夜更是待的久,他的手会拂过她的头发,温柔地放在她的额头上。 那天她忽然醒过来说, “海因里希。” “嗯?” “我想喝可乐。” “你想喝可乐?”他在她面前俯身,哭笑不得,“再说一遍你想喝什么?” “可口可乐。”她确定,以及肯定。 他捏一捏她的脸颊,转身走了。戈蒂翻个身,打算继续睡,但没想到少校先生竟会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他甚至非常体贴的插了根吸管,将扶她起来,把可乐塞到她怀里。戈蒂拿不准他的心思,她现在生病呢,虽然才刚跟床垫下面那本,哦,不对,是两本,才刚跟它们温存了一下午,但她现在并不想亲自体验。 海因里希觉得好笑,“喝吧,一点点没关系。” 没关系吗?戈蒂抿了两口,好一会后,她说,“你为什么这样呢?” “你这样是在纵容我。” 分明指的不是手上这瓶可乐。 “你走吧,俾斯曼叔叔,我不是小孩子,没必要发个烧也要人守着,况且还有安娜。” 他皱眉,保持缄默。 戈蒂觉得可乐变得不好喝了,这一次,她说的很直白, “不管你是以什么角度关心我,对不起,我会通通将它们当作是情人的关心。你应该不想这样吧?” 海因里希脸色难看。她病了,难道他能坐视不管吗? “等身体好了以后再谈这些好吗?” “不好,我们之间不能总是你说了算,总之你继续这样,我就都当是默许,”她把可乐还给他,“我不想喝了。”说完滑进被子里。 继续这样?这样是哪样?他对她一直是这样。就因为这些事,她就要抛弃他们曾经的感情,甚至剥夺他关心她的权利是吗? 戈蒂背对着他,里面又有忐忑、期待,总之反复凌迟,直到他一言不发地离开。 她蒙住脸,堵住涌出来的眼泪。 …… 戈蒂整整病了一周。醒来时身边又挂起吊瓶,军医科尔斯顿站在床头边,同样的面无表情,差点让她以为自己陷入了什么时空漩涡,又或是可怕的鬼压床什么的。 幸好还有安娜提醒她不是梦。 “我可怜的孩子,你这是感染了什么厉害的病毒,昨晚又烧到39度去,先生担心坏了,守了你整整一夜!“ 科尔斯顿说她这是病毒感染加免疫力低下导致的病情反复。戈蒂在喝了冲剂后又昏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