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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旧事 花间月 (第2/2页)
期待地回头望了她一眼。 有点乖,有点傻。 压力也有点大……陈嘉玉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可满手的青丝如绸缎似的难以捉住,时不时从指缝间溜走,凉丝丝地贴合着肌肤,闻起来还有清冽的馨香。 到最后她什么都没挽成,只玩了个痛快。 “殿下。” 他伸出手,握住她在发间调皮作乱的手。温热的触感令陈嘉玉僵在原地。 “是在下忘记了,殿下千金之躯,无需费神挽发,”他歉然摇头,“还是在下自己……” “不,”她打断了他的话,“你教我吧。” 大概是隐蔽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再无第三者的视线窥探,这在她心中点燃了些许勇气。她反抓住他的手:“就这样,教我。” 手指交错,在长久的静谧之中,乌发束,红玉衔。耳根通红。 烛火湮灭,月影婆娑。不知何时院中再无他人,唯有他们拥抱着彼此,呼吸纠缠,滚入火红的芍药田间,沾染一身泥土芬芳,将自己最隐秘的悸动交予对方。 陈嘉玉学得很快,无论是缚风楼的事务,还是“扮演长公主”这件事,都逐渐得心应手起来。于是在闲暇之余,她总去后院找撷红,美其名曰——解情毒。 她曾提出过给他换一个居所,却被婉拒了:“这方小院就已很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十分宽敞,我的芍药也开得很好。”实际上只是院子里太空旷,连一株树都没有。 “蠢笨的家伙,”她嗤笑一声,“给你安个地龙好了,否则本宫冬天就不来了。” “那自然听长公主的。” 撷红笑眯眯地看着她,此时答应得倒快。看得多了陈嘉玉就发现他的表情很有意思,平时的笑容如阳春三月,温暖和煦;惊讶时柳眉微扬,眼睛溜圆;而真正快乐的时候,除了酒窝,鼻翼两侧会浅浅地显现两道“猫胡子”。 抵死缠绵时,他似朝拜者一般虔诚,每一个吻都炽热。 我一定是这世上第一个看见他的人。她心想。 这也并非她自以为是,毕竟作为赵家庶长公子,能在十六岁就被赵家送入长公主府以攀恩宠,或押为人质,想必从未有人像她这般仔细地看过他。 看他这个真实的人,而非作为“长公主男宠”的撷红。 赵家庶长公子,赵丹心。 生母为婢已烙印在他的人生里,唯有在学业上更为奋进才可获得弟弟唾手可得的资源,可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被押上小轿,送入长公主府时灰飞烟灭,从此困囿于一方窄院。 而他这苍白无力的半生早已呈现于缚风楼的记录中,陈嘉玉翻阅数遍,不过薄薄一张黄纸。索性藏入深处不忍再看。 她一想到撷红便心生欢喜,于是希望他也欢喜,不要回头。 两个受困的灵魂在这偌大的长公主府一隅相识相知。共剪西窗烛,共话夜雨时。 至于甲辰五,陈嘉玉发现她已很久不曾在意他的看法了。只有在处理缚风楼时才能与他说上几句话。而对方也不再故作试探,似乎已经将怀疑搁置一旁。 毕竟水性杨花的长公主不过清心寡欲一时,如今又堕男色、醉花阴,恢复了老样子。就是比较之前更爱泡书楼了些,但近日世家势头正盛,阴谋诡计、无主血案频发,多看些书也不无道理。 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某次情毒发作的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