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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3/3页)
经》旨在阐明‘十六观’,故而‘未生怨’只作为引子,故事前因略去未表。现实中,韦提希怀胎时,相师预言此子将来弑父,国王夫妇深以为然,内心恐惧,在太子降生后便把他从楼上抛下,结果太子未死,只折断手指,故其又别名婆罗留支,意为折指。频婆娑罗王认为此子在胎中时便与自己结怨,故为其取名为阿阇世,意为未生怨。所以国王夫妇确实此生应验了恶报。佛家之根本不是要人修来生,而是修解脱,来生亦在轮回之中,不脱八苦。” “小姐过誉了,我未能悟到这层境界,只是基于本心的一些拙见。” “任何普世之理都脱不开这一点本心,按佛家来说,即是慧根。”裴霓霞说着又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银镯,这次秦疏桐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便也注意到那镯子上奇怪的花纹。 裴霓霞发现他的视线落点,心中一动,将开口银镯褪下来放在他面前,秦疏桐一惊,将镯子推回去:“小姐不可。”裴霓霞微微一笑:“大人若喜欢,这镯子送给大人也无妨。我见大人好奇,所以让你看清楚些。” 秦疏桐这才拿起镯子来细看,这银镯做工质朴,没有任何其他嵌饰,只在外圈錾有一串像是文字的纹样,但并不是汉字,他刚才凝神看的就是这串纹样。 裴霓霞主动为他解惑:“这是梵文,乃佛教六字大明咒,大人应听过比丘念诵,按我们中土雅音念法是,唵、嘛呢叭咪吽。” “原来和尚、尼姑们念的就是这个。” “此六字真言被认为具有大智慧、大神通力,持诵此咒能成大功德,证上等正觉,算是一种佛力的咒言象征。” “裴小姐如数家珍,果然对佛教有深研。” “知道些典故和咒言算什么深研,再说佛法不靠研,而靠悟。我也不过一个不得解脱的庸俗凡人,不然就不会执着于相,戴着这支錾了大明咒的镯子。”裴霓霞见秦疏桐银镯递回,一时没有接,想着些什么,而后道,“我既知此物为形于外相的执着,便应放下执着,就真送予大人吧。” 秦疏桐不假思索道:“依照此理,小姐将送出镯子视为放下执着,不也是一种着相?我不能无缘无故收这份礼,还请小姐收回。” 裴霓霞一顿,深深望了秦疏桐一眼,将银镯收回戴在手腕,边道:“大人果然比我有慧根。” 两人至此,终了谈话,裴霓霞送别秦疏桐时忽道:“我实感与大人倾盖如故,如果能再有与大人畅谈的机会就好了。” 秦疏桐也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回道:“自然有的,只要小姐允我下次的相请。” 裴霓霞笑而不语,两人随即道别。 秦疏桐回到原处,发现简之维仍坐在原位,桌上有三只茶杯,一只是简之维的,一只是秦疏桐的,还有一只无主,显然简之维与人在此长谈过。 简之维神色凝重,看到秦疏桐回来也不说话,让秦疏桐十分疑惑:“之维,怎么了?” “没什么。”简之维给他续上热茶,头一次对秦疏桐隐而不言,“哦对了,你和裴小姐聊得如何?”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呢,你和你的另一个朋友似乎也聊了许久?” 简之维看了一眼那只茶杯,道:“不是朋友,是陶小姐。” 秦疏桐有些讶异,不待追问,便见杨天赐又到裴霓霞处。哪怕听不到交谈内容,从杨天赐跋扈之态上也能看得出,他必然又对裴霓霞出言不逊,而裴霓霞只平静地回应了几句,似是将杨天赐说服了,杨天赐没再为难,爽快离开。而后陶凤歌紧跟着来到裴霓霞面前,两人对面而坐开始交谈。秦疏桐从自己这处看不到陶凤歌的神情,但裴霓霞神情严肃,想来两人是在谈什么要紧事,说不定与简之维有关。 秦疏桐转头再问一次:“你与陶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么?” 简之维难得不愿直言,只道:“我个人一点私事,与他人无关,必要时我再与你说吧。” 秦疏桐并不逼迫他:“好吧,如果有什么事,尽可来找我。” “谢谢你,疏桐。” 春宴散后,秦疏桐与简之维两人同乘而归。到了秦府门前,秦疏桐先下了车,与简之维道别,确认马车行远后,他并不回府,转身往仙音阁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