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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陛下在?”她太过诧异,问完才赶紧见了个礼。司马玹搁下笔,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怎么,难道我一个人不能见你?”白檀听他自称如此随意,自己却不敢大意,只接近了几步,离他的坐席至少还有一丈远便不动了。司马玹干脆起身走到她面前来:“十年未见了,上次入宫也没能好好与你说话,今日难得空闲,请你入宫来说些要事。”白檀瞄瞄他的桌案,奏章堆得快三尺高了,这叫空闲?“陛下请说,白檀洗耳恭听。”司马玹叹气:“你这么生分做什么?还和以往一样叫我善修就是了。”善修是他的表字,他可以客气,白檀可不敢乱叫,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她很爱惜自己小命的。司马玹见她不吭声,无奈道:“罢了,我长话短说吧,今日请你来,是要传你道密旨。”白檀立即敛衽下拜。司马玹声音严肃起来:“朕令你务必教导好凌都王,无论用何种方法,都要保证他改邪归正。”白檀抬起头来:“陛下为何如此重视此事?”她早就觉得奇怪了,最早要不是他这么在意司马瑨的品行,她也不会被掳去凌都王府。司马玹压低声音:“你知道我为何要赐他封号凌都么?”白檀也很奇怪,因为通常藩王都是以封地为封号的,譬如他当年的封号豫章王,可凌都王却不是。“莫非是凌驾于都的意思?”司马玹点头:“我早已认定他是储君。”白檀睁大了双眼。不得了,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司马玹笑了笑:“不必吃惊,这皇位本就属于他,我得蒙先帝和世家信任才坐上这个位置罢了。何况我至今无后,也该早作打算。”白檀想起郗清说过这事,她当时还追问了来着。这毕竟事关隐私,她觉得有点尴尬:“陛下春秋正盛,总会有子嗣的,何况您还年轻,大可不必过早考虑立储之事。”司马玹虚扶她起身:“他日就算有后也是这个决定,接旨吧。”白檀垂眼:“白檀接旨。”其实不用下密旨她也会尽心,毕竟如今知道了司马瑨暴戾也有病患之因,能将他拉回正道,于己于他都是好事。她钦佩司马玹,坐在这样俯瞰众生的位置上却没有私心,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么多年了,他依然是当年清风隽永的豫章王。司马玹不是沉郁之人,很快又露出笑容:“这道密旨只有你我知晓,待他回归正道,你想要什么赏赐我都答应你。”白檀为免他多心,也跟着爽朗地笑:“承蒙陛下信任,那我要向陛下在吴郡讨一块封地,届时我在吴郡就可以衣食无忧了。”司马玹脸上的笑没了:“你要去吴郡?”“是啊,我向往吴郡很久了。”“一定要走?”他皱了眉,伸手过来,手指碰到的却是一截干硬的树枝。白檀看到他伸出的手,连忙后退一步,又惊觉失礼,干脆就势将那枝梅花放在他手里:“陛下怎知我要将这花赠给阿姊?既然如此,就有劳陛下了。”说完见了一礼,匆匆转身出门,竟有些像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