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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三) (第1/3页)
围城(三)
齐霜翰时常会想起那张合照。 这是他和她断裂的时间里,唯一一件让他追忆往昔的证据,他曾为合照被撕毁而无比愤怒,可是深夜里无数回扪心自问,如果他手边还有任何关于她的一丝牵绊,还能甘心留在这座陌生国度里么? 一个半小时前的欢爱让齐霜翰的伤口二度崩开,只是这一次他们没去叫醒医生。 在他的指引下宛桾提来简易医药箱,齐霜翰熟练地换药、缠绷带,偶尔抬眸看见宛桾不悲不喜的模样,怕她又要多想伤怀,故作轻松:“出任务有个磕碰再正常不过了。” 如今久别重逢,她依旧是第一眼时的纤细柔婉模样,似乎这些年他才是改变太多的人,比如自己对她日渐膨胀的想念和爱欲。 身边人的呼吸清浅,均匀而绵长,齐霜翰的视线在她弧线优美的侧脸游移。 他也不在乎是否有回应,径自开口吐露心声。 “我在俄国能得势,全部依仗周宴迟这三个字。” 宛桾缓缓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额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在枕榻,明明已经长成深刻威严的上位者尊容,可是他一垂下眼睑,宛桾仿佛又看见从前开心就大笑、生气就撅嘴的少年。 睡袍因为他的姿势散开,露出大片胸脯,胸膛上深浅不一的伤痕密布,然而左胸口处的一道疤吸引了她注意。 宛桾摸上那道深粉,圆圆的,像是子弹留下的印记。 “这道疤那几年做雇佣兵时候留下的么?” 齐霜翰怔愣住,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有了这道疤我才不再做雇佣兵。” 宛桾的指尖点了点那道深红:“所以,你做了周宴迟。” 齐霜翰眸色深深,他有时候会惧怕宛桾,惧怕这双轻易看透一切的眼。 “我在离开的那天起就开始不断失去,实在想不通,我都已经无欲无求至此,怎么还要从我身边不断剥夺仅有的几样东西呢?” 缓和着胸前隐隐作痛的感觉,齐霜翰翻身朝上平躺。 宛桾看着面前人眼中翻腾变化的情绪,突然低头吻在他的伤疤。 “诶,我在喜欢上你的时候甚至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所以你究竟叫齐霜翰还是周宴迟,又有什么所谓?” 齐霜翰眼睛一亮:“所以你在看电影前就注意到我了?” 宛桾用带了戒指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齐霜翰的脸庞,玩笑道:“不然你以为可以在偷吃我的那份荷花酥后,只为了你能完好无缺而让绑匪砍掉我的手指?” 齐霜翰一瞬间红了眼角,握住她的指节到唇边啄吻。 宛桾心里冒起酸软的泡泡,知道他从前就很避讳绑架这件事。 如果不好的记忆可以用心理暗示去忘记,那么她指节的伤疤像是对创伤真实存在的烙印,他总是下意识想用什么东西去遮掩掉。 想到这,她又敛了神色,庄重而虔诚:“我确实存了私心想与你因此有了无法割舍的牵绊,我说那天无论是谁我都愿意牺牲,是想让你以后清楚自己的心。 “你愿意同我交好,到底是你也想亲近我,还是只把我当友人小妹而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