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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

    她已好久没回到过这古老的地方。

    大片大片的山峰布满了苍翠的色调，前面的母亲快步踏在枯老的青苔上，她能感到自己仿佛碾碎了时光留下的墓碑，一步一步漫延的台阶，向上又是向下。

    母亲停在方丈面前交谈，她就看着一群青布裹的和尚虔诚地跪在香雾之中。

    “群，好好待在这里。”母亲说完这句话，没再多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微弱的阳光闪耀地送走群的母亲。

    有一小和尚送来和他身上穿的同样的衣料。群摩挲着这果然很粗糙的衣服，那小和尚看见群捏着衣服不说话，又想起方丈昨日说寺里会来女香客，叫他们好生对待。小和尚那时还在纳闷，以前也不是没有女香客，直接是衣弥师兄来安排和接待，方丈整日在禅房里打坐，只能听见木鱼咚咚的声音从他房里传出，飘散在无边的古树上。

    小和尚没忍住好奇，在衣弥师兄被前院的女香客缠住时，主动请求去迎接这神秘的香客。衣弥愣了一下，随后松开紧缩的手指，说：“你去吧，我慢会来。”叮嘱一些事就让他去了。

    小和尚领到衣服后走在去后院的路上，远远看见方丈挺拔身姿旁站着一名美艳的贵妇。他们这里虽说远离都市，但也不至断网，师兄们会带着他们刷抖音等视频。小和尚只看了一眼就在角落等方丈的安排，那贵妇好像有些着急，说着你答应了的，这段时间不……后面的话小和尚没听，只背过身，远离可听的范围。

    他听见方丈叫他：“落鹤，衣服给那名施主送去。”这才转过身，从角落中走出。漫天的绿色下，落鹤看见一女子站在斑驳石柱的门口，是极美的脸，可那双眼满是空洞，像他在视频里见过的最精致的玩偶。

    “施主，这布料耐穿耐脏。”落鹤向群解释说。

    群看着眼前青涩的青年涨红脸，说：“嗯。”

    群的房间安排在寺庙后院最里面，古树的枝条垂落隐约摇晃在纸糊的窗前。落鹤送她走到门口，说：“每天七点开斋，诵经，十二点午斋，下午修行，晚斋七点。其余的施主等衣弥师兄告诉你。”说完落鹤便走了，只是群看见他通红的耳朵，透明的血脉。

    等群整理好衣物，就听见门外一低沉的声音说：“群。”

    她放好内衣，走去开门时，想这人的声音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衣弥穿着青衣，外披袈裟，眉眼艳丽却时时低下头，叫人生出些破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