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哈代诗摘赏析_人生若只如初见 浅析哈代诗作《声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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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若只如初见 浅析哈代诗作《声音》 (第2/3页)

有的魅力。爱玛实际上的教育程度和对文学的感悟力并没有哈代所期待的那样高,夫妻二人间逐渐无话可谈;而爱玛却希望能在哈代的文学道路上作出更多的贡献,并且对他不再与她分享他作品的手稿越发不满。哈代渐渐成为了英国首屈一指、炙手可热的作家;他辞去了建筑师的工作,靠写作为二人买了一栋别墅。而爱玛则搬去了别墅的小阁楼,她不再与丈夫交谈,最后甚至不会下楼,连早餐与午餐也由女佣端去阁楼。哈代爱上了另一个年轻的女人。爱玛在七十二岁生辰的时候没有举办庆典,也不肯允许医生为她做检查。终于,在那年十一月末的一个寒冷清晨,女佣下楼告知哈代,说别墅的女主人想见他;哈代最后一次爬上通往阁楼的狭窄楼梯,在床边呼唤爱玛的昵称:“Em,Em — don,t you know me?”(Em,Em — 你不认识我了么?)但爱玛已经不省人事。几分钟后,她停止了呼吸。

    令人惊讶的是:丧妻的鼓盆之戚成就了哈代诗人生涯中最伟大的时刻。爱玛的死对哈代产生了惊人的影响——就好似死亡让爱玛从哈代的“眼前人”重新成为了他的“彼时人”,就好似他又全心全意爱上了这个生疏多年的女人。哈代将爱玛的灵柩放置在他卧室的床脚,停灵三日,直至葬礼。英国文坛的顶尖巨头变成了一位哀恸伤情的爱人。他在之后的头一年里写了50多首悼念爱玛的诗(其中21首收录于《1912-13诗集》当中),其后的十数年中,哈代又为爱玛创作了百余首悼亡诗。这套“爱玛组诗”中的许多作品,非但是哈代诗人生涯中情感最真挚深沉的作品之一,也是整个英国文学史上最优美动人的经典悼亡诗作之一。

    篇首摘录的《声音》就写于1912年十二月,为“爱玛组诗”中的初期作品。整首诗的形式极为口语化、交谈化;头三个词“Woman much missed”(“我思念的女人”)直接呼唤亡妻,似乎诗人情难自禁,心里盛着些什么话,便都一股脑儿地倒溢在了纸上。但其实,如果我们细看此诗的初版手稿,就会发现哈代最初的想法要复杂得多,头三个词是:“O woman weird”(“噢,怪异的女人”)。看似直抒胸臆的“我思念的女人”实际上是三思后的结果;哈代将此句修改为更直接、更情感化(而非理性化)的表达,实际拉近了与亡妻的距离。

    其后的“call to me, call to me”(“呼唤我,呼唤我”)则好似诗中“女人”凄苦哀怨——甚至带着些许怨恨的——哭诉。在诗人的想象里,她想向他解释,作为灵魂,她不再是他们离心交恶后那个他不认识的她(“when you had changed”/“已不再是与我疏远时的模样”),而是变回了当初春暖花开、夏风薰和的季节里,他所熟识的那个她(“at first, when our day was fair”/“又复是当初我们幸福时的容颜”)。因此,初稿诗首的“weird”(“怪异”)一词,指的是此时此刻爱玛的奇特性——即便身处坟墓却能穿越时空,变回当初模样。

    注意,此处诗人选用了一个词“fair”。这个词在英文中既有“美丽”、“白皙”的意思,但也有“合理公正”的意思。这一点我在此处点明,等分析完整首诗,我会再回到这一点,联系整首诗的脉络与创作背景,加以解释。

    第二节中,哈代会议爱玛在Launceston火车站等待他的模样。此节最后一句,哈代原本写的是“Even to the original hat and gown”(“甚至是那原本模样的衣帽”),但后来改成了明丽鲜亮的“air-blue gown”(“一身天蓝”)。此处的删改可谓神来之笔。请读者想象英国西南部炎热的仲夏时节人满为患、雾霾笼罩、灰暗拥挤的火车站,再想象一位身着明亮的天蓝色连衣裙的少女,梳着浅栗色长发、灰蓝色明眸善睐、玫瑰红颊,在灰压压的人群中等待着她的情郎——在哈代眼里,她就是灰暗冷漠的人群中唯一一抹明艳的亮色。而这些想象与回忆,尽皆通过一句“air-blue gown”(“一身天蓝”)的意象进行展现,可谓生动凝练;仅一笔勾勒,便将爱玛的形象牢牢镌刻在读者的印象中。

    诗人无法确定随风而来的是否是亡妻的灵魂,亦或仅仅是秋风落叶沙沙作响。但第三段也是具有象征意义的:亡妻的鬼魂在吗?诗人并不知道。她可能在,也可能不在;正是这种不确定性——她存在的可能性——让诗人回忆起了夫妻二人间关系的另一种可能性:爱玛在世时,如果他对她多一些理解,如果她对他多一些耐心,二人的结局会否不同?这种可能性是充满遗憾与悔恨的,是 what could have been, but n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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