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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不关风与月 (第3/4页)
心神大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澜珊竟然在这样的关头让他进退两难: 他若想要她“言咒”的许诺,便可能再度导致澜珊昏迷,甚至就此一睡不醒;可若不得她承诺,贸然将这玉簋中的东西给她,让她恢复原来的模样…… 侯万金踌躇许久,月澜珊也不催促。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侯万金终还是定了定神,再望向女儿时,面上挣扎之色已然尽去。 “珊儿,”他镇定道,“莫要再胡思乱想了,等一道回去,你的身子总能养好。” 月澜珊望着侯万金额头隐隐汗意,微微一笑:“爹爹,您信不过珊儿吗?” 侯万金沉了脸:“胡说什么?” 月澜珊摇了摇头:“不,爹爹的心意,珊儿已经晓得了。既然爹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也只能告诉爹爹,从今往后,珊儿大约是再也不能同爹爹一处了——” “爹爹,他们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笃笃传来两声,仿佛十分礼貌的客人。 然不待屋内主人应门,三道模糊的白影就径直穿了门进来,立于月澜珊面前三步远处。 侯万金张口,正欲说什么,却听正中一人道:“侯楼主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侯万金果然一动不动,浑身像是被定住了般,只有一双眼死死瞪着来人,目眦欲裂。 他很快奋力转眼去看澜珊。 然月澜珊一眼都没看他,只是支着床,尽力挺直脊背,冲着正中的微微颔首:“断凶使。” 来人亦略略点头,算是回了礼。 一旁的斫星却是先笑出了声:“都这般境地了,还端着架子给谁看呢,言吉使?” 女童看了她眼,道:“我是明月楼月澜珊。” 斫星嗤笑:“你当真是被凡人骗傻了,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你不记得你那好夫君也就罢了,怎么还找了个赝品?你都晓得了这赝品一直在欺你瞒你,居然还想和他以这个身份厮守一辈子?” 月澜珊淡道:“那便是我的事了。如今你们来了,拿了东西便走罢。” 斫星“哈”了声:“说得轻巧。这凡人胆大包天,连‘命种’也敢私藏,让我们折腾了多少年?” “我就奇怪了,这‘命种’如何能始终不见踪迹?原来是你这好爹借典仪‘成珠’,将命种同‘月精’一起,光明正大地放在眼皮子底下用,保你父女二人长命百岁不说,还泽被了一群庸人。若非你这爹贪心不足,还妄想隐瞒,终被我等捉着了尾巴,你们当真打算一直逍遥下去不成?” 说话间,那玉簋中间腾起耀目的白光来,随即又化作乳白色的烟气腾腾冒出,待得这烟气尽散了,方见其中躺着颗樱桃大小的莹白之物。 斫星一抬手,那片物便落入了掌中。 合掌,再及张开,那处已然又是一片茫茫的白,仿佛被吞入了光做的身体里一般。 斫星哼笑一声,道:“你以为东西交了就没事了?这凡人贪心不足,将你与‘命种’一道藏起,而你呢?你身为言吉使,纵使重伤失忆,后头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该与星宫取得联系,可你非但不报,还生了与这凡人一道隐瞒的念头,当真其心可诛。” 月澜珊道:“侯万金于我有恩,我身受重伤、记忆混沌之际,受他照顾四十余年。” 斫星嗤道:“他一介凡人,资质平平,若非碰巧救了你、一直利用你的能力,又沾了‘命种’的光,哪来的这仙缘?说什么记忆混沌不清?你以为他为什么一直拖着命种不肯归还于你?不就是怕你记起从前种种弃他不顾。而你呢?私窥天命不说,还滥用你那‘言吉使’的能力,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给他报恩,可事到如今,你看你又讨得了什么好?” 她吃吃笑了起来:“你瞧,他还不是舍不得这泼天富贵?宁愿你拖着一副破烂身子,也要将你扣在身边当‘女儿’——真是既可怜又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