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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第1/2页)
,眼里并不能笃定。然结合车夫这明显不正常的状态,便把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冷冷道:“别拖拖拉拉了,我看到了。”车夫还在装糊涂,道:“小姐此话怎讲?”我咬字清楚地、恶狠狠地说:“你加快些赶车,我好上前同春白公主打个招呼。她可是我小师兄的未婚妻,我将来得唤一声嫂嫂呢。”车夫见包藏不住,长叹一声,扬起鞭子抽在马背上。速度明显加快,片刻后便紧挨在了庄致致的马车后。登山道十分狭窄,一车独行最合适,两车并行便有些逼仄。我心里千头万绪,不晓得在倒腾些什么,只觉得十分痛恨又十分悲愤,恨不能用眼神将那架马车点燃了。我见车速又缓了,不由得问:“怎么又慢下来?”车夫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瞧着我,和气道:“小姐,前头的路被挡着呢。”我不耐烦道:“超过它。”车夫拗不过我,只得又扬起鞭子催促;两匹马倒是不负我所托,扬起蹄子撒欢儿狂奔起来。渐渐,我的马车与庄致致的马车并行了;她也撩起了帘子,若有所悟地往上瞧,不知在思虑些什么。忽被马蹄声惊醒,庄致致向我看来。即便是在如此心境下,我也不得不承认庄致致生得真好看——我恨死了自己这点耿直。她着一身桃红软衫,腰身被掐得细极了,上佩一柄精巧的匕首,肌骨宛如玉妆成,好一个春风牡丹妙人。她许是没料到会见我,怔了怔,又露出一个花瓣般的微笑来,“阿昙?”我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对车夫道:“还不快些?”车夫又扬鞭。前方忽有一个急转弯,他登时大骇,收势不及,鞭子抽到马背上;两马齐齐扬蹄,发出吭哧声,靠近山崖的那匹马脚下一个不稳,直直向山下跌去。马夫惊道:“小姐,跳车!”他一面喊一面自己滚到了车道上。我哪里料到这一出,整个人都懵懂了,扶着车壁动也不能动,只感觉天旋地转,车厢被跌下山崖的马匹拉扯着,向崖下倾斜而去。我头撞到了车壁,定睛一看,天地颠倒,车厢已经跌下了悬崖,正笔直向万丈深渊中坠去。车夫绝望地趴在车道上看我,帘子扬起来的动作被放慢了百倍,我瞧见窗外郁郁一山的枫叶,泼出酒醉似的鲜红。想不到自己竟会这样子死掉,摔下去恐怕支离破碎,师兄师姐还有枕壶都辨不出我。我以为这会是我今生见到的最后一幕:庄致致利落地劈开她的车壁,以胡旋舞者的姿态飞腾而起;裙子转成火红的一片,像火狐狸尾巴扫起的红雪。足尖点着车壁,如神女袖间洒落的花朵那般向我扑来,用那柄精美华丽的匕首破开我的车厢,说:“阿昙,握住我的手。”我受到了蛊惑,刹那间她在我的眼里不再是庄致致,不再是衡国春白公主,也不再是枕壶的未婚妻。她是腰间掖着彩带的神妃仙子,以慈悲为怀,来挽救我的性命。我握住了她的手。我们直直向山崖下坠去。只是顷刻间的功夫,我却将她的神情看得一万分的清晰。她神态非常从容,左右环顾,反手揽住我的腰,仿佛自己并没有在跌落山崖的半空中,而是优雅闲适地在某一处饮着新茶。她另一只手紧紧贴在山壁上,我们坠落的速度显而易见地减慢了;起先她神色依旧从容,慢慢地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