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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低头。

苏婉兮摸着自己水嫩年轻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掩住她的愤怒。

“夫人的眼光真是好！巧颜，我要连夜把那副观音图绣给母亲，以回报母亲的恩德。诶，可惜昨儿手被绣针扎破了，怕是进度快不得。”穿着白色里衣的她，格外惹人怜惜。

巧颜见苏婉兮这样，瞳孔微微紧缩，夫人说的没错，大小姐绝对不能穿素色衣裳。

“小姐的手破了？这女儿家的身子最娇贵了，怎么能有瑕疵呢？夫人不是赏了小姐玉消膏么？奴才替小姐涂上，省的夫人看了心疼。”巧颜故作担忧的扔下衣服，小跑到妆奁里翻箱倒柜的。

苏婉兮噙着柔弱的笑容，双眼冷漠的望着巧颜忙活。

皮肤白玉无瑕？不过是想抹去她连夜刺绣的功劳，好将孝顺手巧的名声安在她那嫡妹头上。

算无遗策，她苏婉兮佩服！

任由巧颜随意折腾，一刻钟后，苏婉兮被打扮的光彩熠熠，却毫无美感的走出院子。

苏婉兮的院落离苏夫人的主院很远，走了很长一段路后，她浓厚的妆容渐渐晕开，显得狼狈不堪。

每个府里都会有碎嘴的婆子，苏婉兮这么转悠了大半个苏府后，容貌不佳的名声必会被传了出去。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汗流浃背的赶着路，当看到苏夫人的院落后，苏婉兮打心底松了一口气。

她自从入宫后，虽不甚受宠，也不曾走过这么多路。当今皇帝是个护短的，即使是他不喜的嫔妃，也由不得奴才作践。

“大小姐您来啦！玉菊已经在里面替夫人梳妆了呢！”守门的婆子对着苏婉兮笑着，只是笑的阴阳怪气。

拿小姐和奴才比较，这就是她在苏府奴才心中的地位。苏婉兮一遍一遍的重温着她曾经忽视的细节，心纠葛疼痛。

以前她以为这是奴才们待她亲热，现在看来她真是愚蠢至极。

羞涩的对着守门婆子笑着，苏婉兮声音娇软道：“今儿来迟了，只愿夫人莫要怪罪我。”

说完，不等守门婆子有反应，她就带着巧颜急匆匆的走进院子里。

守门婆子奇怪的拧起眉头，今儿大小姐说的话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往常遇到这种事，大小姐必会低头叠声说知错了，那姿态摆的比她们奴才还低。

苏婉兮没工夫管守门婆子是如何作想，她现在要做的事是——打起精神来应付嫡母。

纵使在后宫里蹉跎了十多年，她依旧不敢说能轻易报复成功。

世家出来的女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宅斗技巧更是玩儿的炉火纯青。

“女儿拜见夫人。”苏婉兮乖巧的向苏夫人行礼着。

苏夫人坐在铜镜前，侧头对着苏婉兮慈祥笑着。

“婉兮来了啊！这一日没有你替我梳头，我这浑身就不舒服。乖孩子，母亲真是离不开你呢！”苏夫人说着亲昵，却迟迟不唤苏婉兮起身。

直到苏婉兮额头渗出了汗珠，她才悠悠道：“瞧瞧你这孩子，怎么这般不懂变通。咱们母女俩儿哪里用得着如此守礼，乖孩子快起来到母亲这儿来！”

蹲的久了，人的腿脚必会发麻。要是没有巧颜在一边扶着，苏婉兮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哪怕如此，苏婉兮还一脸庶女伺候嫡母，理所应当的表情。

“夫人，今儿婉兮起的晚了，让夫人久等了。夫人今儿的衣服穿得素雅简单，婉兮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