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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凋零的花】 (第2/2页)
在喉。她还想争取一下,开口就要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陆之恒,你愣着做什么?该走啦!” 横插进来的女声打断了贺白葭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她音色清亮,和陆之恒说话时的语气自信又骄纵,像是笃定了陆之恒会纵容她、惯着她的小脾气。 贺白葭呆住了。 “好好好,知道了大小姐。我马上来。”电话那头,陆之恒温柔宠溺的语气是她最熟悉的,可是这次,不是对她说。 而后,像是做贼心虚,陆之恒压低了音量,跟电话那端的前女友说道:“抱歉,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也没等贺白葭反应,挂断了电话。 寝室里响起室友们的欢声笑语,接近年关,洗手间的窗外有人在放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际炸开,如夏花般绚烂。 贺白葭就这么傻傻地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忙音。 她无比确定,她彻底失去陆之恒了。 那个在雪夜里手捧鲜花向她告白,抱着她说要爱她一辈子的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茫茫然,回过头,原来她还是孤身一人,形影相吊,可怜又可悲。 带着某种近乎反叛的恨意,贺白葭递交了休学申请,找了个离雾江市很远的城市,一边打工一边养胎。 她恨陆之恒,也恨那个不知姓名的女人,所以她要用生下陆之恒的孩子这种方式来报复他。如此恩爱的一对佳侣,未婚夫却和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他们会觉得很膈应吧?陆之恒恐怕也没想到,他记忆里乖乖女一样文静内敛的前女友,会背着他偷偷生下他们的孩子。 怀孕的过程极其痛苦。没有人教过贺白葭该如何料理孕妇,她白天在餐馆洗盘子,晚上却还要点着灯,在狭窄的地下室忍受因为孕肚而酸胀的腿脚。 恨意是她活下去的支柱。 几个月后,她在异乡生下一个男婴。她给他取名贺流川。原因无他,热恋时陆之恒曾和她讨论过,等以后他们有了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当时他们想好的,如果生的是个男孩就叫流川,女孩就叫湫湫。 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她回到了雾江市。 学校不知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事的,竟然以抹黑学校形象为由将她开除了学籍。贺白葭很愤怒,冲进校长办公室质问原因,最后却得到了校长意味深长的回复。 校长说:“妄想偷偷生下陆家的后代爬上高枝?你太天真了。私自生下的孩子不会得到他们的承认,他们想整垮你,易如反掌。” 她以为是陆之恒的未婚妻使手段整她,后来才知道,害她被开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之恒。 毕业后,陆之恒入职了家族企业,这一年来,他已经在公司混得有声有色,备受公司股东和家族长辈的信任。 他和虞氏的千金虞嘉欣,预计在年底结婚。 怕她和孩子的出现会影响两家联姻,陆之恒出面让学校开除了她。他私下约了贺白葭,许久不见,当初情浓意厚的一对有情人,现在却只剩陌生和算计。 没有过问和孩子有关的任何事,陆之恒拿出一笔钱,让贺白葭带着孩子离开雾江市,并发誓永远不会回来。 贺白葭冷笑,看着眼前道貌岸然的曾经爱人,转头离去。 她没有接受陆之恒提出的条件,可陆家在雾江权势滔天,她和孩子根本难以生存。她刚找到一个愿意收留她工作的地方,陆之恒就会派人威逼利诱老板,将她赶走。偌大一个雾江市,她竟找不到一个容身之所。 她恨陆之恒的自私自利、翻脸无情,可越到后头,她渐渐麻木,甚至在再见到陆之恒时,她选择低下头颅,跪在地上求陆之恒放他们母子俩一条生路。可陆之恒没有,他西装革履,浑身贵气,冷眼旁观她的丑态。 他说:“贺白葭,你真蠢。” 试图用孩子捆住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再之后,陆之恒和虞嘉欣结婚,几年后,他们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陆向野,女儿叫陆湫湫。 而贺白葭在一个寒冷的冬夜,病逝了。 无人知晓,无人在意,无人问津。就这样无声地结束了她痛苦的一生。 贺流川在母亲死后的第二年,被送进了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