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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第2/2页)
在怀里离开,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就像小时候见到mama菜篮子里装的黄溜溜的椭圆形水果,一口咬下去的那种酸涩,涩到嗓子眼里冒着苦液。新闻联播说,今年的冬天将是二十年难得一遇的寒冬,请广大市民做好防寒准备。辛曼紧紧抱住怀里的衣服,站在宿舍对面的路灯下,风仿佛要钻到骨缝里去了般。她托了一位同学帮她捎口信给他。十来分钟过去了,自习的学生陆续抱着书回了寝室,有的朝她递来善意的一笑,有的不怀好意的走开。“难道不在寝室吗?”辛曼努了努嘴,搓了搓冻僵的手,“也不知道那个同学的口信带到没。”谭冉的寝室在四楼,东面,寝室的灯是亮着的。辛曼眼巴巴的盯着那扇窗户,不知道心里在期盼着什么。窗台的架子上放着一个蓝色的碗状花盆,一株深绿色的仙人掌紧紧靠着盆沿,小小的一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隐约间窗户里有人影在动,一条手臂拉开窗帘,扒开窗户,“刷”的一下扔出一沓纸片。A4的纸被撕成一片一片,从四楼缓缓飘下,七零八落的散开。辛曼心里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谭冉把之前没日没夜准备的演讲稿、新闻事例都撕了。辛曼默默捡起一片片纸屑,想起器宇轩昂的某人在演讲上说过的一句话:“全天下人都可以否认你的努力,但是,唯独你自己不可以。”辛曼一边捡着碎纸片,一边回忆那次演讲。那个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人叫啥来着?陆…陆什么的…那是被室友拖去听的上上上届一个学长的演讲。无声的脚步从身后走来,原本目不斜视的人低头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一团粉色,脚步渐渐停了下来,昏暗的橘色路灯拉长他的影子,厚重的书包斜背在肩上。“不要让自己爱得低贱。”辛曼还在回想着那个学长的名字,耳边恰时响起熟悉的声音,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是很有穿透力,很蛊惑人心。辛曼想起父亲曾说过的一句话,有些人,注定是为话筒而生。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有个男人叫陆斌卿。辛曼回过头看见穿着黑色羽绒服抱着一沓书的陆斌卿,学着他倨傲的挺起胸仰着头:“那我也乐意。”陆斌卿眼神有些怪异,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几眼,最后冷着脸从她身侧跨了过去,不回头的进了宿舍大门。“神经病。”辛曼重新低下身捡着碎片,看着满手混杂着泥土的纸片,思绪倏然恍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陆斌卿的话就像魔咒一般回荡在耳边,她只是全心全意的爱,怎么可以称为“低贱”呢?直到谭冉约她到江边散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岸边,冷静清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们结束吧。”那一刻辛曼才明白,爱情里只有当双方都是心甘情愿时,这份爱才算得上尽心尽意。mama从小就跟她高谈阔论,爱情就像是买衣服,太容易得到的永远都不会珍惜,花大价钱买回家的衣服,哪怕以后不穿了,也会把它珍藏在衣柜里。道理很俗,辛曼却耗费了整个青春去弄懂它。婚礼仪式已经到结尾了,两人在结婚申请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在众人祝福的掌声中相拥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