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嘉诩 郭嘉x贾诩 长恨歌_第四章:天长地久有时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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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天长地久有时尽 (第3/4页)

长瞧着他落子的地方,笑了:“文和落错地方了。”

    他突然又成了当年那个做错了事,在学长面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人,脸红起来,也不敢抬头看学长的表情。

    “文和以前的棋风,有些一板一眼,可无论输赢都下得认真,全力以赴。如今文和棋风果决,表面狠辣却给自己留足了余地,只是对输赢……”学长把棋子又放回盒里:“有时候,赢也是输,输也是赢,是不是?”

    贾诩低着头,没说话。

    学长又如当年般拍了拍他的肩:“你我都老了。”学长又抬起头,月光透过窗纱,一片皎洁之色:“可月亮还是没变,夜夜清晖。”

    “文和,当年的事,是我错了。”学长忽然低了声音,“我不应该……”

    贾诩抬头,打断了学长的话,这是他第一次打断学长:“学长,有时候,错也是对,对也是错。对错本在人心罢了,文和从没有觉得错过。”

    学长看着他的眼睛,面容变得多了,可那双眼又和记忆里的叠起来,良久,绽出一个笑:“文和,我们还能再一起到颍川消夏吗?当年的日子,多好啊。”

    贾诩点了头,可学长没能活到第二个夏天。

    在他走后,学长没过几日便收到了个食盒,学长依旧微笑着,他猜这食盒中空无一物。

    学长也猜对了。

    学长死后次年,曹cao进封魏公。

    贾诩听闻了学长的死讯,也没什么反应。这些年,这些事仿佛看得多了,心肠也硬起来。如今他也可以算得上神机妙算了,他也终于明白了那个人为什么能算得准,只要参透了人这个东西,便都能算得准。

    他当年便是让那个人给参透了,如今,也轮到他去参透别人,参来参去,参破的无外乎名与利。

    他是真的有些倦了。活了这么多年,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仿佛也不过屈指可数的一段日子,往后便如梦一般。

    如今年岁大了,那只好腿走路也不便了,他却不爱坐车了,似乎总想替学长和那个人再多看看这世间万物似的,无事时便拿了拐杖,一步一步在街上挪着走。

    忽然看见个酒肆,他一向不太喝酒的,但今日突然有些想喝,许是春风太暖,人也有些懒怠起来。慢慢挪着进了铺子,铺子很简陋,想来也不会卖什么好酒,天下并不太平,做些生意也难,但他也不在乎,不过是为了喝一口。

    老板娘为他倒了杯酒,盯着他的腿看了看,又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试探着问:“您是不是当年和……奉孝先生一起的那位?我是清歌呀。”

    那两个字许久没听见人说了。他抬起头,眯起眼睛,人老了眼神也不太好了,记忆却清楚:“清歌……你是会看手相的那个。”

    老板娘忽然羞赧起来:“其实当年我都是胡说的,根本就不会看。”

    他笑了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依旧是辣,顺着喉咙烫到胃里:“不,你看得很准。”

    奉孝啊,如今只有我和歌女才记得你了呀。他喝着喝着落下泪来,滴到杯里,和酒一起吞了。只是觉得荒诞。

    人这一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还是蝴蝶之梦为周?

    到底他也死了,人都有这么一天,他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只不过他比郭奉孝好些,到底是死在自己家里,坟也比他气派。他就是病着病着,就见了阴差来,他也没反抗,安安心心地就跟着走了。

    做了鬼,身体倒好似轻快很多,那瘸腿也感觉不到了,只是脸依旧是老的,看着不大舒服。

    还好他陪葬品够多,把阴差打点得很好,阴差便笑着说:“做了鬼呢,便是想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都随您的便。”他便又变成了年轻时的样儿,到底还是爱美的。

    由阴差带着去受了审,他自知这辈子没做什么好事,怕是要被打下地狱了。那判官瞧了瞧他的记档,沉吟了会:“投胎的暂且排不上了,这年头死的人太多,你先等着吧。”

    他有点不知所以,还是阴差带他出来,悄悄地对他说:“荀君投胎前帮您说了不少好话,您又是贵人,不想投胎就在这待着,日子依旧过得好。”

    “这年头,投胎怕是很难吧?若不投胎,都在哪等着呢?”他想起了什么,问。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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