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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 (第1/2页)
落霓裳羽衣舞”与“婆罗门舞”。趁着看烂旧舞,在座也推杯换盏或说了许多新事趣事。少顷便有演戏来看。首一出便是女儿家爱看的,说的风流故事。这次第,欢歌饮宴,也不知何人排的一出哀江南。先才好好的,没几句便笙箫渐起,霎时黑云掠过,天色似乎也黯淡阴沉许多。那饰演苏昆生的老伶有些年岁,瞧着比话本中的更老,双鬓是花白,眼角是皱褶。他一拂袖,一抬靴,开口时声音如泣如诉,悲歌响彻雨荷水榭,繁花闻之低头。有缓笳轻鼓——“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那三句次第呜咽,唱着悲愤之处,平生故人万里之远,回首爱恨如烟云。欢喜痛苦俱在弹指之间,败落时看富贵,孤身时看旧爱,是肝肠寸断,唯有苍白哀哭的腔调。呜呼再三,只有一味衰老的叹息,眼前有一生喜怒哀乐走马而过。“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枕春听着酸楚,心下低落。抬眼朝座上一看,慕北易脸上冷静却未恼怒,只着若有所思地沉默。倒是一旁侧坐着却捧着肚子的皇贵妃施氏,不知是哪句触动柔肠,竟听得眼眶泛红。生生一句“楼塌了”,让她难以挨过,用绢子捂着嘴,隐隐哭泣起来。正文第四十九章教坊都说女子孕中易喜易怒,施氏也算起过朱楼、宴过宾客的荣耀。想来戏中的滋味,那样惶恐担惊受怕,她定尝过几分。慕北易见她感怀,叫停教坊:“怎的好好时节,唱些这样的戏。”“臣妾一时伤心。”施氏眼角还有晶莹,食了一只酸果子,说,“如今怎么不唱那些这样欢喜结局的,好端端唱哀江南,使人怎么不难受。臣妾心中痛着,陛下还不打发了这些伶人才好!”祺淑妃见这样情景,遂温言道:“倒也不怪这些伶人,咱们陛下是素来宽仁的。何况皇贵妃娘娘听得伤心,可不是唱得好吗?如今教坊许久无新戏新曲,一时着急排些旧歌舞戏目也是有。”慕北易虽见施氏落泪也不忍,到底那老伶人唱的真切精湛,便问:“如今排戏的内官何在?”冯唐却道:“先帝酷爱戏曲歌舞,有设男伶散妓乐工各百人。自陛下登基后鲜少传歌舞演戏娱性,老伶多已遣散,数载又未招新。各位乐工本是太常寺供职,自教坊挪出归属掖庭,如今人少,而有轻慢。”慕北易略一沉吟,便说:“风流随故事,笑语合新声。盛世无非礼与乐,教坊现在虽不隶属前朝,到底也是皇家体面。这下总要着人重新充实才好。”祺淑妃裙上织金的雀翎一闪:“这倒好,陛下问着了。珍婉仪自小熟练琴筝琵琶,还师从前朝教坊写曲子的李先生,可不是最好的吗?陛下大可让珍婉仪去挑选散妓新伶,还能选几位作词谱曲写故事的先生。”施氏脸色微凉,喃喃说得句甚么,才朗声道:“不过琴筝,六宫各位嫔御们哪个不会几分。祺淑妃的意思,是只有珍婉仪才算熟练,旁的都是装模作样的?”便靠在椅背上,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