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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5 (第2/2页)
端木若不解:“宫中女子多用香的。有香粉、香膏或薰衣的香线,也算不得稀奇。”高乐轻轻抖弄那件衣裳,面色严肃而凝重:“自然是花香。此花叫做晚香玉,是翠叶素茎白瓣的花样,样子好似玉簪。坊间传说,此花是月宫嫦娥头上的簪饰,倾慕游天宫的少年郎,便脱簪相赠。少年接簪时一个不慎,簪饰落在了人间,便成了此花。”枕春攒眉:“这故事与这香味有何干系?”“所谓晚香玉,自然是夜时浓郁的香气。所说的嫦娥赠少年的花香,这样的故事,也不过是坊间勾栏里头招揽生意的故事噱头。”高乐将那衣裳叠好,“原着此花香是外头侧室之间常用的手段。”“你是说……”枕春接过那衣裳,细细嗅了,只觉得一股淡淡香气倒没有什么特别,“这是她博得宠爱的法子?可闻起来,倒没有什么分别。”高乐埋头回道:“晚香玉的香气,是女子交欢之气。要适时适刻男子嗅了,才觉情动难以自矜。那犬兽不是人,凡事也要由着本性来。它鼻子本便灵敏,远远闻见了以为来了雌兽,是高兴了闹起来也算不得稀奇。”枕春抓着那衣裳的手一松,丢在一旁的地上:“……如此法子。”端木若抽着袖间的素白梅纹绣红蕊的缎帕,轻轻掩唇,便依着枕春身边坐了。她提了一边裙侧将那上袄踢开,道:“安御女比瞧起来的更聪明。”枕春摆首:“邀宠、复宠、固宠,人人都有法子。个个呢,都是名门闺秀、贵族淑媛。如今进了深宫,谁也不是清清静静的,哪里怪她呢。咱们不也是使过法子钻过牛角尖儿的吗?”“jiejie。”端木若左思右想,到底是把心中疑虑说了,“我自是不愿挑拨您与她的情分。只是安御女说的话,做的事儿的缘由都也说不上纯粹。使法子邀宠各凭本事,但使香料自轻,把自己作雌兽侍上,此等钻营并非寻常人心所能及。如今歧阳宫上下一心,jiejie多留个心眼便是好的。”枕春颔首,两分厌恶两分怜惜,淡道:“知晓了,到底姊妹相亲,我心中自然有计较了。”安画棠的得宠,始于一个闷热甚至有些黏腻的夏夜。天气热了便很磨人,柳安然在晗芳殿的暖阁里捧着账本,给慕北易一字一句地读解一月的掖庭收支。慕北易一壁看折子一壁听,听得倦了,在案边撑额打呵欠。柳安然察觉了,忙不迭奉上了一盏滚热的党参鸡汤,轻轻吹了吹,举在眉上奉给慕北易吃。慕北易面色不变,啧了一声:“这样热的汤,吃了怪腻人的。”柳安然连忙放下汤盏,打开门窗,敛裙上了小榻后头,轻轻去摇冰釜上头的金纱薄扇。金扇推出阵阵凉意,慕北易盖上书陈,阖起眼睛小憩。柳安然屈着膝盖,蹲在小案后头摇扇,葱白的指尖捏着漆金的柄,嘴角扬起幸福的笑。一截皎洁如霜雪的月光从晗芳殿外头的斑驳树影之间落进来,洒在慕北易轮廓深邃的脸上,可以看见他假寐时又舒展开的眉头。柳安然想起初入宫住的汀兰阁,树影没有晗芳殿如此茂密。住在汀兰阁的时候,月光更亮更清澈。汀兰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