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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第2/2页)
酥,偶尔穿插着梅艳芳和张国荣。这年头,能有个春卷寿司就算不错了,什么妖魔鬼怪下锅过个油都敢号称中餐日餐东南亚餐。苏错想起可怜的周法兰同学,出生在一个中国人开的日餐馆里,可是每逢到苏错这里吃饭都好像八百年没吃过似的。嫁给他当填房,还不如问问他雇佣的大厨靠谱不,要不要请个人来打工。苏错抬眼看向陈老头。那老者不慌不忙,拉起茶壶给自己杯子里慢慢地倒水,今天因为老板相亲,他给员工放了一天假,门外大牌子挂着闭门谢客的字样。整个餐馆里色调气氛阴沉沉的,苏错不由打了个寒战,她想走了。可是这时候,陈老板和琴姐却不慌不忙地讲起了自己的往事,带口音的汉语夹杂着法语,适应了之后,能听懂一些,可她越听越是不安。陈老板说当年柬埔寨在搞红色高棉运动的时候,他才刚六岁,他父母在那里小有产业,一看情势不对,马上跑到越南边境申请避难。“难民营里也是一团糟,”陈老板慢慢地回忆,脸上带着瘆人的微笑,密密麻麻的细纹爬在他脸上,好像一只老谋筹算的蜘蛛结成的大大的网,就等着猎物上门了,“如果不是敢抢敢干,谁也活不下来。我记得我父亲在里面为了给我混一口面包,和人赌,出老千,被人发现了连捅三刀,险些死掉。我太太,她当时也在里面,她的父亲死了,母亲为了给她换一口吃的卖身,咽气前求我父母照顾她。我们到了法国,继续呆在难民营,情势也不比那时候好多少。我和我太太分别被送养到两个当地人的家庭,直到七年后才被我父母寻到。那时候我也不爱读书,喜欢到处闯祸,惹是生非。后来被赌场的人捅了几刀才算安生下来。苏小姐,你知道赌场这个词儿从哪里来吗?”苏错正在魂游,猛听到被点名,顿时一个激灵,她摇摇头。“o,原本是闽南语的‘开戏喏’,是当年福建劳工们呼赌的声音。你就可知福建人有多好赌。我父亲就是个例子,他祖上是闽南人,我们家最鼎盛的时候,整条街都是开的店,结果却被我父亲输光了,只剩下眼前这个小小店面,还是我拿命搏来的。”陈老板脸上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快乐微笑,看着几乎开始瑟瑟发抖的苏错。他其实不大满意琴姐给他介绍的这个对象,人老了,要脚踏实地一点,像这种在家里百般宠爱的大陆出来的新一代独生子女,是不大会为了一口吃的跟随自己,不过有机会玩玩儿的话也是不错的。可是眼前这个小孩吓成这个样子,让陈老板从内心起了一点怜悯之情,他不期然想起自己那个不到二十岁夭折的小女儿……算了,给她点钱,就当来陪聊打一次工好了。和金全福的老板一样,陈老头其实很抠门,只这么不痛不痒地聊聊就像把他的钱从口袋里挖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就对苏错有一点好感,小孩子家家也怪不容易,下次要跟阿琴说清楚,要介绍那种偷渡来,没有职业语言技能的三十五岁上下妇女就行了。眼前这个女孩子,就算是一时糊涂肯答应结婚,也不会长久过下去!偷渡来的黑工,不会寻求大使馆保护,更没有能力找警方,麻烦要少得多。这时候苏错也开始整理包带子,“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总不能真的让这个老娘儿们把自己给卖了。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