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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第1/2页)
男人。至亲至疏是夫妻。看着那个男人从踌躇满志到愕然倒下,看着那个男人从仪容绝世到骨瘦支零,她最后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畅快。也许是装得太久,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骗到耗尽了感情。也许是学得太多,学他冷心冷情智计百出,学到熬干了心血。到最后,爱也淡了,恨也淡了,林世宣乃至阴郁沉闷的林府对她而言,都只如一根鱼骨卡在喉咙,不吐不快。林世宣倒下的那一天,对她而言应该是畅快的。可是畅快之后又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当身边再没有可以分享的人的时候,再多的富贵,才华,权势,都只如风末青苹,池上柳絮,无根无源。徐善然至今还清楚记得那一天。那一天贴身的丫头跪在床前,瑟瑟发抖的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她,一声一声说林世宣如何在药里粥里加相克之物,要让她毫无痕迹地死去。她不想信,不能信,不敢信!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心腹,如果她还有娘家可靠,大可大刀阔斧地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但她已经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了。仅剩的,仅余的,丈夫,到底是爱着她,还是想要杀了她?徐善然最后在林世宣来看自己的时候提了一个要求。她希望将自己的娘亲接到别都来。娘家获罪,正子嫡孙的男丁都判了流放,唯有她这一房的庶兄,因有恩于新帝,得以被特赦留京,照顾家眷。在她的印象中,这只是一个老实的,和她没有多少接触的庶兄。可是嫡母、生母俱在,又是庶子当家,哪怕这个庶子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恭敬,她也能够想到自己娘亲的日子。只怕过去有多恭敬敬着嫡母,未来就有多不恭敬待着嫡母。把母亲接来的念头在她接到消息的时候就有了,可是直到此刻,她才将其宣之于口。然后——林世宣回答了。他面不改色,毫不迟疑,就抱着她,回答她一个朗朗的好字。太像最初时候他在床笫间答应她砍了那棵梧桐树的时候了。她一抬眼睛,依旧能看到对方眼里依稀闪烁着的温柔,那么真挚。徐善然几乎沉溺在这样的温柔之中。然后在无边的和暖中,她慢慢地醒过神来,从心底感觉到一点寒凉,进而这点寒凉便顺着血液流淌周身,叫她手足冰冷。她前几日才从娘家的义子哥哥处得到消息。流配边关的徐家人在解押的路上糟了强人,连同押解的官差在内,没有一个活口。她的娘亲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就投了缳。新帝震怒,下旨严查,又将徐家仅剩的庶子连连拔擢,以示加恩。在她的哥哥找过来的时间里,这件大案子已经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林世宣不可能不知道。林世宣在骗她。他怎么能这样理所当然,毫不造作地骗她?这个时候,距离徐家人事发已经过了十来日,距离她母亲投缳也过了旬日。她的义子哥哥在徐家出事之后擅离职守,一路从边关潜逃进来,再找到她的时候,都能将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