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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第2/2页)
冷,如斯疏远,全马车上,也只有一个人曾对她用过。她跟那人说了好几遍,不要叫这个名字,不要叫这个名字,可那人丝毫没把她的话放心上,心情不爽了叫,爽了也叫,甚至现在,她都装死尸了,他还叫的起劲。那人道:“知道么,原本这个照顾你们的工作,是穆夜想做的。”“可是被我抢到手了。”“因为……”他故意顿了顿,尔后,淡淡地,“我总觉得不对劲。”空旷的屋子里,她依旧闭着眼睛,他也沉默下来。清风过耳,叶落无声,有星火在他的眸中缓缓升起。“一次次的失败,又一次次的逃跑,一直被识破,却一直学不乖。你们执着的让我讨厌。”他继续道:“明明是那么拙劣的计划,既可笑,又粗糙,竟然还想骗过独眼强……我常常想,如果是我,若是我,绝对会比你们做的都要好。”说到这里,他突然一停,好像想到了什么,半响,才喃喃道:“可惜,我是官奴。”他是官奴。谁都可以逃,唯有他,不可以。本朝律法明文规定,若官奴胆敢私逃,人牙子可拿相关文书上报朝廷,则此官奴家族所有获罪人员都得连坐,斩首示众。他天生血统高贵,最亲的亲人已于京都午门斩首,剩下来的,仅是族里平时见面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旁系亲属。可即便与这群人没有任何感情,他也不愿因为自己而让他们连坐斩首。他记得他有一个表兄,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却连考三次文试都是末等,舅父更因此气的要拿鞭子抽死他。可就是这样一个纨绔表兄,也会在他经过时,一边低头哈腰,一边用无比自豪的语气对身边那群狐朋狗友介绍:“瞧见没有,那个,就是我表弟,京都一品贵公子苏轮。嘿嘿,他跟我可不能同日而语。”他还有一个堂弟,自诩是他的宿敌,虽然他自己从没这么认为过。这个堂弟性子桀骜,从小就不服他,好几次对他下绊子,要出他丑,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被二伯捆着跪到他书房负荆请罪,但他仍清楚地记得,抄家那天,是这个堂弟一身血地冲到自己面前,对自己说:“从小我跪过你多次,却没有一次发自内心。可今天,我心甘情愿下跪。因为我知道,苏轮,唯有你,才能让苏家东山再起!”…………就是因为这些让他反感又头疼的混蛋们——所以,他不能逃。因为不能逃,所以他更讨厌那些整天只想着笨法子逃跑的傻瓜们。浅也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他扬了扬唇角,表情是一贯的讥诮,遂起身,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对她说道:“你从来就是个有主见的。这一个月,我们也算相识一场,劝卿一句,既想鸿鹄千万里,当断时则必须断。保重。”吱嘎一声,门被轻轻关上。仿佛也关上了一个千疮百孔的心。浅也睁开眼睛,望着满是蜘蛛网的屋顶,回忆起苏轮最后离开时所说的话——他说,从此天涯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