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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我起身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边看着她正在往一个玻璃瓶子里装腌菜,装一点拍一下瓶子,生怕我不够吃似的。我眨了眨眼睛,鼻子有点酸。“妈,少装点,我吃不了。”我故意装出不太耐烦的样子。“你们两个人总吃得了。”她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继续说,“别的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也别指望这个家能给你,下次回来提前说,我好多准备几个菜。”我转头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天上的月亮落在了地面的小水洼里。趁我妈在厨房里忙着,我到她的卧室里待了一会儿。好像从我记事开始,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就没有变过。掉漆的老式衣柜充满了nongnong的九十年代的味道,中间那块镜子不知道反反复复用透明胶贴过了多少次,空空荡荡的梳妆台上只有一瓶花露水和两个年份久远的月饼盒子,铁皮盖上印着“花好月圆”四个字。不记得是哪年中秋节买的了,月饼早吃完了,盒子却一直留到现在。我劝过好多次让我妈丢掉,我给她买新的储物盒,她总是埋怨我不会持家——“装点针线挺好的,丢掉干吗?”我坐在那张年纪比我还大的床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一片接一片的潮黄。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眼泪流了下来。好几年以前的某天晚上,我和简晨烨在他出租房里用电脑看电影,忽然外面狂风大作,跟世界末日来了似的,紧接着就是一场袭城的暴雨。我丢下电脑,跑到阳台上,惊恐地趴在窗户上睁大眼睛往外看,简晨烨追了出来疑惑地问我:“怎么了?”过了半天,我轻声说:“我家又要漏水了。”简晨烨站在我身边哈哈笑着说:“你就扯吧。”他不知道,我并不是在开玩笑。不能再哭了,睫毛膏是便宜货可不防水,我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稳定好情绪走出了卧室。我妈也终于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个布包:“我给你装了些菜,明天走的时候记得拿啊。”我为难地冲她笑了笑:“我不在家里睡了,没带卸妆油,而且洗澡也不方便。”“要什么卸妆油,香皂洗不干净吗?”我妈白了我一眼,接着说,“洗澡又有什么不方便,烧水放盆子里洗就是了。你从小不就这么过来的吗,现在有本事了,看不起这个家了?”我最怕我妈说这种话。有本事,我一个天天看人脸色,任人搓圆捏扁的打工妹有什么本事啊!我又气又急,恨不得跳起来向我妈解释:“我哪儿有看不起这个家啊,但是香皂真的洗不干净化妆品啊!”她懒得跟我废话:“你走你走,记得东西都带上。”其实我是多么不愿意拎着那个布包满大街走啊,但我也知道反抗没什么作用,老老实实听话算了。换好鞋子,背上包,我回头对我妈笑了笑:“过几天发了工资再回来看你。”她一脸嫌弃的样子对我甩了甩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在公交车站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末班车,上了车我才想起来之前手机响过,拿出来一看,三个未接来电全是简晨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