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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第2/2页)
br>张暨秋快哭了。小栓小时多病,便一直没定学名。当年公公说了,孙辈的名字都从“致敬中国”中取,大孙子先生,喜静,便取了静,二孙子顺了致,到了下一个,应叫“阮中国”了吧。这特么叫什么名儿。阮奶奶欢喜着抱着小栓,笑道:“阮中国,多俊的名儿。”小栓啊,你叫我啊奶。阮爷爷淡淡一笑:“是阮宁。宁静致远的宁。”她不过女孩,却排在两孙之前。众人脸色骤变。小栓懵懵懂懂地从张小栓变成了阮宁,夜里偷偷擦了几回泪,心道这名儿着实不爷们,读了二年级,还如何大杀四方震慑众人。十月,园子里的孩子们都掀起了骑“好孩子”童车的风潮,阮爷爷给两个小孙孙各买了一辆。阮致学得快,很快就卸了两个辅助轮,小栓骑得歪歪扭扭,最后却还带着一个轮儿,上学时候吭吭哧哧,整个身子还是往辅助轮一边倾,梗着脖子,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每次带着独轮儿童车迟到,桀骜不驯地罚站在二年一班的门口,是他,是他,还是他。小栓改名为阮宁,从一年级升上来的老同学依旧喊他小栓,没人觉得他不是张小栓,没人觉得他不是男人。事实上,他比一学校的男生都要像男的,比如同桌林迟,林迟一贯被他认定为没有男子气概,像个娘皮。二年级开了学,二人莫名其妙地,又成了同桌,而宋林和阮致同桌。宋林和阮致小栓三人玩得死铁,小栓那样心眼直脾气坏的,反倒让宋林和阮致这样心眼多的孩子觉得容易把控。小栓则是雨露匀沾的类型,跟谁都能玩一玩闹一闹,宋林阮致对他推心置腹当成知己并且是唯一的知己,小栓对大家却是一样的感情,好时推心置腹,气时打捶一通,未有谁特殊。这是他没心没肺惯了的缘故。脑门上写着“我很rou”的儿童的同桌林迟最近有些懵。他发觉了一件事,这件事令他有些费琢磨。小家伙有点闷闷的,回家同奶奶说了,奶奶揉着这孩子绒软的脑袋,心想孩子们的岁月倒是真可爱。“他这样,不叫变态。”林奶奶定性。林迟叹气:“可他这样好奇怪。明明是……却一直以为自己是男孩。”林奶奶微笑:“林林,你很关心他。”她昵称孙儿林林,从不提及“迟”字。林迟翻开了英语词典,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大家都关心他。”因为他是坏孩子。他出格的举动是禁锢着孩子们,使大家循规蹈矩的学校中,唯一的乐子。窗外的黄瓜爬满了藤,再不吃,便真要变“黄”瓜了。他小心摘下几枚,用干净的手绢包着,第二天清晨送给了小栓。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这坏小孩咔嚓咔嚓地咬着,感觉才算稍稍还了坏小孩时常给他带点心的馈赠。莫名想起在乡间参加婚礼时听到的一首俚曲,又觉不对。他记性一贯太好。我抱一采韭,送你半坛酒。因韭从你来,故而才舍酒。明晨厨间韭,明夜烛台酒。酒浓韭亦浓,铺盖连理红。十一月时,期中考,小栓数学第一次考了一百分,甭说别人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