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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 蔽芾 (第3/3页)
“…我要是做了惹了就会经历先生的假设吗?” “不好说。”他煞有介事,“玄平不妨猜猜怎么沦到你上任的?” “……” “开玩笑,我相信玄平也不会如此。”贺显安抚,“我先去开门。” 应传安没有跟上去的意思,缩在帘子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门外动向。 贺显拿她没办法,一人独自到门前,门才开一半,他还没看清人是谁,身后传来一阵巨响。 他回头,帘后没了人影,只有滚落到地上的叉竿还在悠悠打转。 …这小孩尽给他整事是吧。 贺显此时挺想也翻窗逃了的。但这是他家,他深吸一口气,转头时看清来人还是不免沉默住。 “这……殿下?”他先前是见过颍川王的,印象深刻,但这么近距离还是头一次。 陈禁戚看见他也一顿,点头应下,只快速往屋内扫了一眼,随即转身就要走。 这是冲着谁来的不言而喻。眼看这主就要绕到屋后去,贺显想了想应传安的态度,又想了想这位主的性子,电光火石之间,他把人喊住。 “殿下!” “……” 陈禁戚脚步停住,缓缓望过来,着重看了他一眼,颔首断定道:“我见过你。” “殿下半面不忘。荣幸之至。” “…如今怎么在这种地方。”他眯眼,似乎在思考什么,喃喃自语了一阵,很快从沉吟中出来,“喊我有什么事么?” “下官只是想说。”贺显拱手,垂头郑重道,“玄平她是忠臣。只会是忠臣。” “自然。”陈禁戚拂袖,“她于我皇室,自然敬忠。” “……” 人已抬脚离去。贺显站在原地看着矮篱交错的村间小道,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这真是。他长叹一口气,蹲下来缓了会儿。 若真的世道大乱,无论颍川意向如何,单按陛下的意思,颍川是必然要与皇位割席的。圣上多疑,又与颍川猜疑胶着良久,介时莫说以郢朝皇室统称合力稳固朝廷,连当年禁忌的血缘问题都可能拿出来溜溜充当所谓不正统的论证。 总而言之,在现在这将乱未乱的情况下还能以兄妹相称,祸乱一至,必然反目。 只是,殿下如今还坚持以血亲相称,是真不明白呢,还是不想去明白。 ……不过为什么。贺显惊觉,猛地拍腿而起,转头看那两人离开的方向。 颍川王对郧阳这么上心做什么,甚至还亲自下乡找人? ** 河岸开阔。 “殿下是来做什么的。”应传安找掩体躲了一路溜到河边,终于避无可避,干脆自暴自弃,蹲湖边拔根草戳水玩。 没有回答,只听得身后闷闷的脚步声渐响,这是踩在长满新草的土地上会有的声音。荡漾的河水面上映射出她身后多出的模糊倒影,这个站位让应传安感到浓烈的危机感,都说二人不观井,万一谈崩了她被按到水里溺死怎么办。 她结合这位先前言行,觉得这个猜想靠谱,于是把草一丢,站起退得离河水远点,不得不和陈禁戚正面对上。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应传安失语片刻,最后只好问:“殿下此行只是途经郧阳,现下驻留太久,不知准备何时归颍川?” “长安到颍川,根本不用经过郧阳。” “……” 这是显然的。陈禁戚当初说及此事时她就有疑,谁没事背着皇令绕大半圈从长安南下经过郧阳再北上去颍川的。 然而知道的多死得快,她以为对这谬误二人心照不宣,毕竟就论初遇时应传安在舫上听到的与余家长公子的谈话内容,怎么听都是藏了见不得人的大事的……现在他怎么还带揭开讲的! 这是要摊牌了。应传安警惕起来。 “我只是单纯来见你。你就这个反应,我不满意,当然不会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