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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玖 机巧 (第3/3页)
。” 背后嘴人归背后嘴人,叫正主听见就是另一回事了。 站在亭口的仆从互相看了看,试探地伸出手想去掀开帘子。 “还用得着拉开帘子看?”陈禁戚终于开口,“这话都说出来了还能是谁呢。” 仆婢立马把手缩回去,低头跪回一旁。 “殿下,”郑远迅速反应过来,将注意力放回正主身上,殷切地要查看他的伤势,“这可要去叫医师……” “不碍事。”陈禁戚往后缩了些躲开,对她的发言很是在意,“郑尹长先陪我一同听听应二娘子在说什么。” 郑远闻言脸色阴了一瞬,不得不落回座上。暗暗向席下打了个手势。 既然主座上那两位都这么表态了,全场无人出声,忍气吞声听亭外人继续嘲讽。 “不似郑前辈。”她继续朗声道,“何止萧敷艾荣,连敷荣都不曾有过,不知何处来的面子里子敢去说他人失势呢。” “是啊。”陈禁戚煽风点火,顺着她的话问郑远,“郑尹长从哪里来的底气?” 郑远面上顿时维持不住,“殿下这是做什么?” 这相当于借机鄙夷他位弱无名,不就意味拒绝他的投诚了么。 陈禁戚没有回答的意思,朝清风楼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指示道:“礼尚往来,该回话了郑尹长。” “……” 怎么前脚被人伤着了还替人家说话的。什么意思,这是要站台应氏? 郑远咬牙,朝那处行了一礼,“可是陇西应氏的二娘子?” “正是。” 他回头看了看陈禁戚,见人还是一副看戏的样子,差点把牙咬碎,“方才酒酣失态,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小辈怎敢,”她颇有得理不饶人的势头,“毕竟酒后话真,郑前辈不过说说心里话,真情实感的肺腑之言罢了,罪何在坦言呢?小辈只是对您的言论颇有微词,实在难以理解您这顺理成章的睥睨之态从何而来,又是怎敢在门第家世上放言的。” 郑远出身市井,少时穷困潦倒,依附了宋家才轻松点,走到如今废了不少心机气力。 他闻言切实沉默许久,“确实是我不周,应二娘子为我座上宾客却受此折辱,属实羞愧,不日我定登门致歉。” 帘外久久没有回音,等到仆人受令将帘子卷起才知早已是人去楼空,这么大动静吸引了不少人,此刻见帘子被撤走都心领神会默默散开。 对应传安而言,事件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后续也不见郑远上门,不过她都当面说完那些话了,也可以当作了结。她仅仅再小小的不轻不重地在职权内为难了他几次,仅此而已。 再然后这事早被她丢到九霄云外了,那成想会在此时再度提起。 “是我的错。”应传安诚恳道,“…殿下想让我怎么补偿。” “我可没说要你补偿。但既然应知县都提出来了,好歹把当时伤我的利器给我。” “……那支簪子?”应传安摇头,“我并未拿回,早就不知所踪了。” 此话一出,她看到陈禁戚看她的眼神怪异起来。 “…怎么了殿下。”应传安回忆片刻,随后坚定道,“绝不是我推脱,情况属实。” “应知县现在从鬟上随手摸一支,有一半的可能摸到。” 应传安对自己的家当可以说是一概不知,她知道抬手摸索了一阵,后知后觉地取下一支簪子。 桂花银玉簪,玉身银饰,末端点了一颗红玉。这是那次歌楼上陈禁戚当彩头扔给她的……这么说来,确实眼熟得很。 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竟然会是她曾经在清风诗会上丢的那一支。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手上了。 “殿下想要,为何在歌楼要扔给我?” “本来是想帮你回忆回忆。我确实没想到你会连自己的东西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