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贰拾叁 存问 (第1/3页)
* 雨没有要停的趋势,泱泱没了,失路迷楼,通行不便。离此处最近的是应传安的寝室。 她寝室还没有外人进过,但夜深雨寒,霜流横行,实在冻人,怎么也不好把金枝玉叶的亲王往外赶,不出意外陈禁戚在她这儿是住定了。纵是万般变扭,应传安也只好把人往房里带。 她先一步进去,把桌上的蜡烛点亮,倚在榻边把手边窗户的帘子放下,遮挡徐徐飘进来的雨。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动的陈禁戚,歪头笑问:“殿下还站在那儿作甚?” 她其实当然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还羞涩起来了。 听到她的催促,陈禁戚终于抬脚进门,很不自在地停在案边,眼睛不好意思乱看就目不斜视地盯着应传安,应传安支着下巴,也直直看着他。 看了不到两眼,她就立马把视线收回来,凝视桌上的烛火。 今夜无月,本就晦暗,现下更是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烛火晃荡,微光摇曳,暗影晃荡,雨声急躁,叫人心神不宁。 方才耳鬓厮磨的两人此时相对无言,应传安不知道陈禁戚此时在想什么,反正她是没在追念不久前的温存。实话实说,她现在反倒为之心烦意乱。 把今日的事情理了一遍,应传安窘迫得脸上烧红。她是失心疯了才会突然剖心剖肺的,郁结了失意了忧虑了就去找人云雨,这叫什么做法。她这是把他当作什么人了,这是把颍川王当作什么人了。 陈禁戚站在案前,似乎在等她说些什么。火光幽微,一切都模糊不清,他又只静静立在哪里,一言不发,应传安被他居高临下盯得发毛,她将烛火往他那边移去,开口:“殿下何不言语。” “……”他再是默了良久,摇头道,“不是不言语。” 他终于被笼进光亮中,应传安才能看清楚。他神情格外深沉,甚至有些惘然。 她正琢磨,同陈禁戚对视上了,二人互相凝视许久,陈禁戚道:“应传安,你要我怎么说?” 莫名其妙被喊全了名字,应传安正坐以待:“殿下想如何说便如何说。” “我此时想说的,早在之前就说过了。” 闻此,应传安睫毛猛颤了下,便唯恐他再说一遍,赶紧掐断,“既然如此,殿下此时就不必再重复了。” “应知县又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如此情境,能说的不过那些事,她现下着实没有精力去探讨什么人之本性人之常情。 她叹气,言它:“诸事有时,现在是该就寝的时辰了。” 陈禁戚发出了很不爽的声音,突然就在对面坐了下来,和应传安两相对望。应传安招架不住,率先低下头。 “殿下去睡吧,”她欲盖弥彰地转过头,看向自己垂了织金梨花帷幔的红木拔步床,再看看眼下积压满桌的文牍书卷,胃疼道,“我今夜处理公务,案牍积久,难以招待。” “应知县倒是劳苦。”陈禁戚瞥了眼案牍,神在在地说,“不知要处理到几时?” “这要依情况而定,彻夜不眠说不定也是有的。” 应传安有气无力地回答,把他手肘下压着的卷宗勾过来,却被陈禁戚一把按住,两相对望僵持不下,陈禁戚幽幽松了手。 “多谢殿下。”应传安展开书卷逼自己马上读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清上头的字,眼前的烛光被遮了个彻底。 她抬头,看着面无表情坐在案上挡光的人无语凝噎。 冷冰冰的书案是要比卧榻坐着舒服些吗。应传安头也开始疼,“还请殿下坐回去。” 陈禁戚单手撑着桌案,听她此言依旧稳坐如山,只是手上把烛火往她那边推过去,侧头看她面前的卷宗,“应知县继续,我不过想看看我大郢的国情。” “……”再这么玩下去你大郢就该没了。 亲王发话,官臣无言,她没再驱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