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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章壹 (第1/6页)
春雨在山间徘徊了几个昼夜,山脚的小镇也被浇得只剩一片静谧的灯火,拢着本就稀薄的人烟。 温箐下山回到医馆,将雨伞和医箱一同撂在前堂,随手将那盏留着等他的灯熄了,打帘穿廊到后院去。小医馆的后院别有洞天,四方天井中央栽了株老树,表面凹凸的青石砖围着它的根脉铺了一圈,水洼里卧着交叠的落叶。树下摆着一只鱼缸,落叶浮在水上,鱼便藏在叶下相携着摆尾。老树遮天的枝桠将这处院落从外界割裂开,只余春雨不依不饶地跳进来,试图窥伺这片幽闭的小世界。 主屋里没点灯,温箐脱了潮湿外袍,绕过屏风走进内卧。怀琰在美人榻上睡着,一只手搭在腰间,按着一本卷页的旧书,另一只手垂在椅侧,被白袖遮着,看不分明。他没束冠,发尾处用青色发带草草一拢,垂在胸前,长鬓散乱,衬着一副温润如玉的五官。温箐默然瞧了他一会儿,伸手将灯点上,榻上的人被烛光惊动,悠悠睁开眼,瞧见他,立马坐起了身,带着几分惊喜的笑意:“你回来了。” 温箐应了一声,拨弄着灯盏,没看他,问:“怎么不在床上睡?” 怀琰说话很慢,语气温吞腼腆:“我……躺久了腰酸,就想坐起来看会儿书,没想到昨夜太累,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温箐这才瞥他一眼,怀琰瞳色很淡,在烛火里也映不出几分鲜活气,他见他瞧过来,便朝他笑,脸上带些羞怯柔软的红晕。温箐有些恍惚,回神后自嘲地笑了一声,伸手托着他的侧脸。怀琰垂下眼睫,温驯地依着他的掌心。 “饿不饿?”温箐的揉捏着他的耳垂,指甲随意地刮着他的鬓角,怀琰有些怕痒,躲闪着回答:“……不太饿。” 耳垂的皮肤变得通红,不晓得是磨的还是羞的,温箐俯身咬了一口,舌尖舔过怀琰的耳廓,低声道:“那就到床上去。” 怀琰被他的呼吸烫得瑟缩了一下,像蜷在他身下的一只白鸟,羽翼被春雨打湿,继而被轻而易举地擒入笼中。他抓着自己的袖摆,垂着眼点了点头,“……嗯。” 温箐给他腾出空间,怀琰扶着椅背站起来,将书放在案上,拿镇纸压住它翘起的页脚。他抬眼看了看窗外,问温箐:“还在下雨吗?” 雨声轰然,在他耳中却有些模糊,温箐只好回答:“下了一天了。你在这儿睡也不搭件衣裳,好在没着凉。” 怀琰听了,有些着急,浅色的眸子闪了闪,咬着唇怯怯地牵住温箐墨色的袖摆。“我的琴,还在外面……” 昨日温箐去山上出诊,寄宿在医馆的蓬莱少年拉着他谈天说地,他心情好,就将琴抱了出去弹给他听。未料一时忘形误了时辰,被温箐抓回房内时,琴还落在廊下。 “我早晨出门前帮你收好了,”温箐提起这事便有些不悦,“再和方漌在外头吹风,我就将他挂在树上淋一夜雨。” 怀琰的手指勾了勾他的袖口,小心地抬眼,眼里藏不住笑意,“下次真的不会了,你别怪他啊。” 温箐撤手,抱臂瞧着他,眉眼间横着一股假惺惺的不耐。怀琰有些委屈,嘟囔了一句“急什么”,转身走到床沿,动手解开身上白衣的绳扣。他将里外衣衫一股脑剥了,白绸顺着肩臂滑到肘间,露出苍白如雪的纤瘦身躯,胸膛与背脊上斑驳的红印还没褪尽,窄腰与胯上还有几道淤红带紫的握痕,藏在袍摆里的下身未着寸缕,腿间私密处垂着一条浅青色流苏,性器软垂着,头尾各扣着一枚银环。他有些局促地按了按自己的小腹,朝温箐抬起手,示意他帮帮忙。 温箐握住那只修长美丽的手,揉按着那些漂亮的指节。他总是通过这个动作回想当初怀琰抚琴的模样,追思那些凌乱破碎的往事。怀琰的手腕处拴着一只银镯,是温箐那不省心的友人从滇南带回来的礼物,被他系上长长的银链锁在床柱上。 “可以解开了罢?”怀琰试探着央求他,“我再也不乱跑了。而且……”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蹙着眉道:“要先把那些东西弄出来……” 温箐漠然道:“也不必罢?” 怀琰打了个颤儿,低声道:“嗯,嗯,好。” 温箐是当真有些烦躁了。他知道自己近来有些失控,性欲和施虐欲都难以自抑。他本想着疯便疯了,这病经年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