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随笔 (第2/4页)
在燃烧,烫得骤然松开手。 被你带回家前我一直在流浪,你可能不知道,你绝对不知道,那时我和野狗抢食,垃圾桶是我的据点,我不会说话,不会思考,有天我看到街边的树被人砍倒,枯枝断裂,虬扎的树皮狰狞丑陋,它盯着我,像无声的嘲笑。我的宿命应当和它一样,某天横死街头,尸体被人漠视,践踏满脚印后,再扔去垃圾场,倒进焚化炉,飞灰一捧,像从没来过这世界。 (被晕开的墨迹) 写了太多,不小心把手边的水杯打翻了。天已经黑透,听到电视机里传出声音,说明日会下雨。 窗子吹进来冷风,我又在出神,猜测淋雨的灵魂会不会也觉得冷。想到最后不由得笑出声,为自己的自作多情。你应该不会跟在我身边,我可有可无,不值得你留恋,否则你也不会丢下我,独自赴往终结。 我是个二流货色,写不出一流的优美散文诗。我好像写了几张废纸。算了,反正它们也寄不出去,和废纸也无甚区别。 我用墨瓶把这些垃圾压在桌上了,你要是愿意来,就看一眼,不必叫我,我要说的都在这里了。 祝你身体健康 祝你万事如意 (划掉) 灯灭了,看不到星月,我在脑海里描摹你现在该是什么样,一片空白。 想不到要祝你什么,就这样吧,让长夜吞没我。 阿贾克斯 于L市 /一八年冬月十六,大雪/ 讨厌下雪。从十字楼回家的路上,忘记带伞,被浇了个湿透。半路越下越大,我随便找了家店钻进去躲雪,竟然是卖中古玩意儿的典当铺。门边的架子上摆着的怀表太像你常戴的那块,我差点夺门而逃,店主把我叫住了。 不敢回头,怕看见你。面对着玻璃门愣神,上面模糊的倒影猝不及防闯进眼帘,不是你,还好。 说实在的,我已经快要把你忘记了,我有三年没写过信,窗台上那份早被我烧了。灰烬拌进花盆里的土壤,那株风信子死得很快,我找了个地方把它埋了,用掺着纸灰的泥做了具棺椁,我把自己也葬进去了,所以我开始遗忘,但是看见怀表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我什么都记得,我想从店里冲出去,想被雪溺死,想钉在十字架上,天使或者恶魔,圣母玛利亚,我求神拜佛,随便谁来带走我。 但在别人的店里寻死会给人家添麻烦,我被你教的很好,这个时候我又痛恨起来,恨我的守规矩,恨你的条条框框,恨你怎么还盘踞在我的回忆里。我甚至连银盖上细微的花纹都记得,店里这块只能算低配的仿版,它的表盘上没有被我十四岁时磕出来的划痕。 我有病,我把那块表买下来了,为了不让店主难堪,绝不是因为它太像记忆中那块。价格不菲,接下来一个月我需得节衣缩食,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为了一个赝品浪费辛苦挣来的钱财,这没有意义。晚上我坐在桌前,把表针一直往回拨,直到侧面的旋钮卡住,顶到了头,再一用力,它忽然脱落,弹跳着蹦出去很远,从疯子的身边逃走了。 我一直数着,时针停止倒转的刹那是零七年,我十岁,被你送去上学,我不想去,抱着你不放手,眼泪鼻涕抹在你的衣衫上,觉得你要扔下我。第一天上学我逃了课,在栅栏旁蹲了一整天,围墙看起来好高啊,我爬不上去,摔下来好几次,磕到脑袋睡过去,再醒来时天都黑了,我听见你在不远处叫我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很着急。我不是个好孩子,我坏透了,反而跑到更远的角落躲起来,只是因为怕挨骂。我们两个都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狼狈得不成样子。我被你找到,我说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能扔下我,我会恨你。我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恨,看电视剧学来的,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