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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抗压 (第1/3页)
桌上放着一张成都府路的地图,河流山川颇为详尽。 韩祈安抬手摆弄着兵棋,把雕刻得唯妙唯肖的步卒、马匹、营寨一一在成都平原上摆好。 每推进一步步卒,他便把营寨往前摆一摆。 这是“步步为营”的打法,李瑕出征之前便与韩祈安商议好的。 在堂中来回踱步的江春却看不惯韩祈安这从容不迫的样子,再次敲打着桌案。 “以宁兄啊!你说句话,朱安抚使逼迫至此,如何是好?!” “怕他做甚?”韩祈安道,“他连官印都没,能奈你何?” “你这话说的,一旦战事过去” “一旦战事过去。泼天大功,足以将所有功过是非盖下去。。”韩祈安打断了江春的聒噪,道:“阿郎常说‘每临大事,须有静气’,载阳兄坐下说吧。” 江春苦闷地坐下。 韩祈安又眯眼看了一会地图,方才移开目光,道:“近日,有几封信从临安送来给阿郎。告诉载阳兄一个消息吧程元凤罢相了。” 江春一惊,问道:“那我妻家叔父?” “牟公已告老,归湖州安吉。” 两句话,江春心中如惊涛骇浪,喃喃道:“丁丁相?” “如今丁大全、马天骥居相位、主枢密院、掌军国事。” “前阵子我还听卢宜舟说朝中已有百官联名,要对付丁党。” 江春话到一半,已恍然大悟。 他轻呼道:“所以,程相公罢相了?” 再想到李瑕杀卢宜舟那果决的一刀,他方知李瑕对官场形势的把握何等老辣。 不。 不是李瑕老辣,而是靠山大,丁党背后可是阎贵妃和董大珰,要何样消息没有。 该死,真让人羡慕 “相位之争,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玩的。”韩祈安随手丢出两个信封,“看看,有资格的都有谁。” 江春接过,只见一个信封上署的是“天台促织生”,一个是“履斋居士”。 他皱眉一想,吓得不轻。 韩祈安道:“天下间三大战场分为川蜀、京湖、两淮。如今有人正在主镇京湖、有人正在支援两淮。皆不欲在此时动丁大全,一群小猫小狗上窜下跳,何用?” 江春是老官油子了,一听就明白韩祈安说的是何意。 李瑕的上头除了丁大全, 还有贾似道、吴潜。 现在仗打成这样, 贾似道、吴潜暂时抽不出空对付丁大全, 三方显然是保持着某种默契。 哪怕是以后,丁党倒了,李瑕还有两个大靠山。 脚踩三条大船, 惧一朱禩孙? 韩祈安见江春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知道自己这番话没白说。 “请载阳兄告知朱安抚使, 叙泸一战之功劳已报往临安行在, 他很快要升官了。到时, 官印兵符移交给新任潼川府路安抚使即可,眼下不必忧虑。” 江春已完全明白了。 “这个。”他将手里的两个信封放回韩祈安的桌上, 指了指,轻声道:“这怕是不宜与他直说吧,我如何让他信我?” 韩祈安目光又落回面前的兵棋上, 道:“还有一个筹码是, 成都一战, 我们必胜。” “以宁兄, 何以确定?” “方才与载阳兄说了许多,皆是阿郎为政之道。”韩祈安道, “孙武言‘兵者,国家大事’,阿郎理解为‘战争是政治手段’。” 江春一愣。 “纽璘将再次输给阿郎。输在, 他比阿郎背负了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