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1/2页)
许怀安推开冷宫的大门,屋里传来窸窣动静,宁姝刚披上外衣,边系衣带边出来迎他。 “公公来啦。” 宁姝朝他笑着,她的裙是黛色的,这色压得沉,她不常穿,倒是衬得人肤色很白。 许怀安在院中四下打量一番,才冲她点头,“进屋吧。” 宁姝在床沿上坐下了,裙幅底下露出鞋尖,上头沾了一点湿泥。 “娘娘的鞋怎么脏了?”许怀安问道。 宁姝笑盈盈地看着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瓷瓶。上头插着一支梨花,稍稍有些蔫了,外头一圈花瓣被雨水洇得几近透明。 “昨儿下了一场大雨,我早晨起来看,那些花儿都叫雨打落了,只几枝藏在里头的,开得还算漂亮。我便折了下来,留着给公公看看。”她托着腮,“好看吗?” 许怀安望了一眼,道,“娘娘又爬到树上去了?” 宁姝心虚地抿了抿嘴。 “忘了上次险些下不来?这样危险的事,娘娘往后不要再做了。” 宁姝垂下目光,委委屈屈地答应了,“噢,都听公公的。” 许怀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衣袍撩到膝上,蹲下身来,将她的脚踝握住了。 “弄脏了怎么不吩咐一声,臣叫常福换一双新的来。” 宁姝绷着脚背,由他把那两只鞋脱下来了。一只翠玉扳指卡在他的拇指骨节后头,琉璃似的通透,绿得晃眼。 她说,“公公戴的扳指真好看,先前没见公公戴过。” 许怀安抬头看她,轻笑了一声,便把扳指摘了下来,递给宁姝。 “娘娘喜欢就拿去吧。” 那扳指套在宁姝手上富裕得很,挂在指头上晃荡。宁姝摸了摸玉石,这么宽的玉通体都是翠色的,里头没有一点棉,是个稀罕物。 “这么贵重的礼我可不敢收,公公还是拿回去。”她把扳指塞回许怀安手上,“我也戴不了,别糟践了好东西。” 许怀安眯了眯眼,捏着她的手指,叫她把扳指攥住了。“娘娘拿着玩也是好的。是臣疏漏了,往后再给娘娘送些好首饰来。” 宁姝将扳指放到床头,目光在上头沾了一会儿才移开。“公公待我真好。”她并着腿,双手放在膝上,视线羞怯地停在许怀安胸口,“公公……今天要教些什么?” 许怀安搬凳到她身前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罐来。 “衣裳脱了。” 宁姝睁大了眼,她将裙子攥出一团褶皱,小声问,“……都脱吗?” “嗯。” 许怀安眉宇间有些不耐烦,宁姝又抿了一下嘴,低头抽散了衣带。 她将外衣褪下,叠了两折放在一边,随后是褙子,里衣,也都叠好了,只剩一件主腰,桃红的缎面,上头系着一排纽,束在胸口,压出一道深沟来。 她不肯再脱了。小半瓷白的rufang露着,随着呼吸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