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记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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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6/6页)

军平日里不爱读书的罢?”见柴大纪怔怔的点一点头,叹息道:“年轻人还是该多读些书的好,便是洗寨子杀人,用书本杀起来往往也是比用刀剑杀得快杀得彻底…”见柴大纪如痴如呆只是点头,挥手道:“柴将军请回罢,大将军的意思我已知道了。”柴大纪再不敢打话,转身便走,到底不明对方究竟知道了“什么意思”。

    柴大纪前脚出门,那两具尸体后脚居然也不见了,老人始终没有离开过椅子,也不见有人进来收拾,那两具尸体却已经不见了。

    一片昏暗当中,甚么也没法看清,一片昏暗当中,甚么似乎也在蠕动…这大屋,几乎象是在活着的。

    过了约半杯茶的工夫,先前那声音方从门外传入,低声道:“回家主,两个家伙都已埋作花肥,柴大纪已离府走了。”

    老人哦了一声,却道:“子范,你怎么想?”

    那“子范”安静一会,道:“竟然是要我们‘推锋’,真是没有想到…”老人不觉也微微颔首,道:“我刚才见着居然是‘推锋军’的人,也有些意外,咱们原觉着要求大约只会是‘藤葛’,至多是‘泥丸’,没想着他现在便打算要‘推锋’…嘿,这一下出手,立刻便都没了忍让作戏的余地,难道他真的已有万全之策?”

    顿一顿,又道:“客人来得怎样了?”

    那“子范”低声道:“英正和敖家的两位现在落脚百猫坊,子路先生和王七公子暂居状元巷,曹家的朋友已到城外五十里外,午后大约便会入城…”想一想,又道:“还有,自昨日起,单阳朱据、禹章陆康、洛江杜袭三人先后入城,皆寄宿文台巷左右。”

    老人皱眉道:“‘六郡子弟’一下子出动了一半?也不事先知会,孙无违这是怎么啦,真以为瞒得过我们?”想一想又道:“但既然‘锦帆贼’还没有动,也就是他们到底不打算闹大,瞧来是皇命难违,面子上应付一下…”说着声音渐低,忽又道:“正主儿呢?”听门外仍是低声道:“正主儿前夜见过了子路,昨夜去会了英正和敖椒图,但说些什么还不知道…”老人点头道:“这就可以了。”子范静一静,却又道:“但…家主,这次的事…”老人已斩钉截铁道:“便依他,‘推锋’!”那子范声音中明显一震,道:“…奉家主令。”便再没了声息。

    昏暗的大屋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老人蜷坐在巨大的太师椅中,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却较刚才亮了一些:柴大纪等人推开的门没有完全掩上,使微弱的光得以从门缝中透进来,隐约照出老人脸上的皱纹:那是如同青州群山一样千波万壑的纠缠,每一道每一折,都写满着风霜的侵蚀。

    那光,也使老人身后的墙壁隐约可见,那上面挂了幅巨大的中堂,非画,只有七个似醉狂后迸出的大字,一气呵成,若一群癫狂的剑士,一个个急待要破壁而出。

    那是一句诗。

    为君谈笑靖胡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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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日头本该相当灼人,但今天却还不坏,天上飘着几块云,风也微微的吹着,虽然也没有个“雨”的意思,可到底还是舒服一些。

    通往瓜都的驿路宽阔而平坦,虽然明显失修,却依然好过大多数寻常州郡里的官路,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正是这个意思。

    路宽阔,行人却是廖廖无几的稀有物,只因瓜都早已是一座濒死的城市,商贾唯重利,当然不会做出错误的取舍。一如此刻,放眼看去,除了并辔而行的三骑之外,路上再不见什么动静。

    三人中,左首一人骑一匹黑鬃大马,单马便有一人来高,马上骑士更是如半截铁塔般,背上还肩了个奇大无比的包袱,便人一看就觉得喘不过气。他也不执缰,两手抱在胸前,低着头默默的,任那马小步颠着走;中间一人骑匹枣红马,无论人马都较左手巨汉矮上一截,但气势却更在巨汉之上,马头也略略领先;右首一人骑得是匹黄骠马,甚瘦,马背上人也甚瘦,却只得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边袖子空荡荡的,一阵风吹过,便晃个不停。身虽残疾,他却是三人中笑的最开心的。

    若在帝京当中,这样的三人同行便必定会有大批围观,更会有不止一家的好手暗中窥探,要掌握三人的去向和目的:“九曲儿曹”当中的长子文远,七子仲康和九子奉孝一齐出动,就算在见惯奢遮场面的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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