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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下) (第4/4页)
“呼……” 听完了整个故事,英正长长吐气,但没有作出任何评价,只是就讲述本身提出了批评。 “你后面那些已经讲得太远了。羊胜,公孙诡的故事……说到底,就是一个有军功,掌军权,受封亲王的皇弟,与自己的侄子争夺储位不利,于是派出刺客杀人泄愤的故事,是吧?” 丁公威躬身道:“是”。 “刘太傅,艾学士……都是有学问的人哪!” 长长叹息,英正嘿声道:“羊胜、公孙诡算什么……还是读书人狠,杀人不用刀啊!” ~~~~~~~~~~~~~ “老五。” 依旧是那遍挂历代亡国君王字画的小小书房,帝少景与帝颙嗣对面而坐,两人的表情是几乎一样的漠然。 “你自请出外吧。” “击杀道师之后……便立刻与刘家媾和了啊。” 似乎全不相干的答复,还带着长长的叹息,帝颙嗣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之色,道:“让我去那里?金州?” 见帝少景沉沉点头,帝颙嗣冷笑一声,道:“制西域,扼北庭,玉门如铁,河山环锁……陛下,您倒不怕我西出阳关,便不识故人么?” 帝少景“唔”了一声,并不答话,只是目注帝颙嗣----明知他已然功破身残,帝颙嗣却仍觉如被巨兽盯视,毛发逆张,情不自禁之下,几乎已将第九级力量提起! “老五,你也知道,我一向偏心象先,自少年时,便强他兄弟两个文武分途……你还曾劝过我说,这将来怕有损兄弟之情。” 默默点头,帝颙嗣亦借此动作将自己视线移开,不再与帝少景对视。 “但后来……象先西去金州,空手作成偌大事业,白地里拉扯出一支军队回来,却因此而失了我的心意……你可想过,是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问题,帝颙嗣当然想过,非止他,所有对“下为皇帝是谁?”这问题感兴趣的势力、个人都想过,而最后为最多人所接受的共识,则认为帝少景正值春秋鼎盛,帝象先对军队介入和掌握到这种地步,已超过帝少景所能忍耐的底线。 “……当然不是。” 目光中亦有嘲弄,亦显失望,帝少景忽道:“当年我与大哥相争,仲公公且不说,两位老王爷都持默许……你可知,武德王当年,为何如此?” 方续回前话道:“象先他在金州作的很好……压制完颜家的野心,阻止项人的企图……他错在最后一步。” “他不该,把那些人带回来。” “那些人……几乎都是夏人啊!” 一句话出口,帝颙嗣呼吸忽停,双目张大,一直也漠然如止水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惊疑、恍然……乃至惭服的神色! “老五,我让你去……去又何妨?” “便能割据了金州,又有何妨?” “安西将军变作太宗武王……但那又有何妨?终究,是我中原衣冠,终究,是我夏人地方!” ~~~~~~~~~~~~~ “王爷。” 离开禁宫时已过午,帝颙嗣端坐桥中,身侧只有杨继之一人陪坐。 “作准备吧,咱们终于还是要去西边啦……” 听到这句话,杨继之的反应却颇怪异,虽显惊讶,却更多是那种“果然如此?!”的惊讶,看在眼里,帝颙嗣苦笑道:“所以说,咱们终究是厮杀汉哪……幽微深处,难以测摸!”说着,自怀里摸出一只锦囊,丢在面前方几上,呐呐道:“申生……重耳……金州……嘿!” 那只锦囊,是鬼谷伏龙西去前所留,当中内容,除帝颙嗣外,也只有杨继之曾经读过。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出外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