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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如是我闻 (第5/6页)
二,使他明白事理方好。‘ 少康想到的东西,它宗僧众自然也想得到,不服气和不甘心着,身为大乘渠首的华严宗与笃信转生异法的密宗先后起身诘辨,却全然不是道宏对手,一触便溃,纷纷败北,眼见大宗尚且如此,如三论,天台等更是不敢开口,适才犹有心争夺净土地盘的律宗壮僧‘智深‘更是面白如纸,低首向案,连直视道宏也都不敢。 (唉…) 闭目打坐,释浮图却也可感觉到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殷切目光,那已不止是本宗师长的期待,还包含了方被道宏所折的其余宗门。 (但是,真是不想和这个人作对呢…) 默默想着,释浮图却知道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佛门清净地又怎样?利益的争夺与分配便和所有其它地方一样,是必会发生和不能让步的东西,而在从属于‘某一群人‘之后,无论个人意愿如何都要以这一群人的立场来争斗与进退也是绝对不能不为的事情。 (让你看笑话啦…) 虽未亲见,释浮图也知道,此刻,那看似文弱而儒雅的友人一定正隐身在某个地方,默默注视着正在大殿中发生的一切。 (这个人,真是佛门中的异数。) (真没想到,在这已经堕落的佛门中,除了浮图之外,竟还能有这样的人物。) 一如释浮图所料,在大殿的后面,王思千虽然闭目倚坐柱旁,却一直也在关注着殿中的每个动静。 (好象,好象佛祖说法时,浮现于七宝池中的一支白莲,一支清香自守,尘视污凡的白莲,可是,此地,并非七宝莲池呢…) 默默立掌,当再没有人诘问时,道宏就没有任何动作,静静伫立的他,虽是唯一的无位者,却有着凌驾于所有殿中人之上的气势,恰如佛祖拈花说法,只与本心喃喃而论,全不视周遭环伺的三千比丘。 (唔,他在等什么呢?) 苦笑着,释浮图将自己的身子放松,令自己的精神完全飘浮起来,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要和这样的对手诘难,释浮图没有任何信心,唯有先行‘弃相‘,欲以‘无我之相‘辨法。 但,才刚刚开始,释浮图的身子便微微一震。 (你,竟然…) 比释浮图的反应稍慢,几乎所有各宗的僧人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当中,又以净土宗僧人最为震怖。 大殿正中,道宏肃穆合什,面向着脸上涨得通红的净土三师,为首的少康,已经气得快要说不出话了。 ‘净土诸师在上,弟子道宏求法。‘ (竟然会有窝里反这种事情…) ‘惊愕‘或是‘窃喜‘,带着复杂的心情,诸僧静静旁观着。 自刚才起,道宏的矛头忽然转向,针对自己所属的净土宗进行诘难,而每一发问也是如刀似匕,针对着净土教义的诸多弱点而发,不一会儿,他已令少康等三人额汗滚滚,面红耳赤至无言以对。 ‘道宏,你反了吗?!‘ 当被道宏指问‘如何证佛,净土孰为‘时,少康再按捺不住,重重一击桌面,厉声叱问。 道宏却未答他。 与少康的质问同时,释浮图徐徐起身,合掌道:‘道宏师弟。‘ 道宏也缓缓转身,躬身道:‘师兄。‘ 他两人一问一答,真将少康视作无物,立时将他激气的几乎昏倒,身子晃了几下,却也知道愈呆愈丑,悻悻坐下了,余怒却还未消,呼吸仍极粗重。 此时局势已渐明朗,八大宗内,华严,密,净土,法相四宗已是一败涂地,律,三论,天台则是缩头藏身,不敢一言,唯一还未出手的,只有释浮图所属的禅宗,是以他两人只一个问答,满殿目光情不自禁 ,已全数投在了释浮图身上,殷殷切切,竟都是盼他得胜之意。察觉到这一点的释浮图,在心底无奈的苦笑着。 (如此一心,才是东林之会的本意,可是,为什么,只有在这种时候呢…) 道宏目光微动,向左右扫视一下,目光所至之处,竟如恶刹修罗,无人敢于直视。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慢声道:‘请教师兄,如何持心于红尘,如何斩障于修途?‘ 释浮图双瞳自守,神色若水,淡淡道:‘红尘是假,清净亦是假,唯心是识。有障为障,斩障亦是障,莫执是途。‘ 道宏再行一礼,道:‘再请问师兄,如何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