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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随着活的时间越来越长,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发现这个世界没办法像想象中那样,充满理想与浪漫主义,年轻也就只是活得短这样的字面意思,也许可以引申出见识少,总之并不意味着机遇,梦想,创造力,也根本迸发不出任何生机。生命,和日复一日的岁月,正和我打着一场疲惫的消耗战。 这是我裸辞的第五天,而三天前,我乘上前往阿根廷的飞机。 下飞机的时间正处于这个半球的夜晚,漫天的繁星像眼泪,在宇宙乌黑的瞳仁间熠熠生辉,月亮流出眼角化为珍珠。那一刹那我甚至忘记活着的感觉,忘记活在千篇一律的工作中,单调乏味的城市间的困顿。 给我打跨洋电话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安安,大惊小怪问我怎么不说一声人就跑了。一个是上司,问倒胃口的岗位交接问题。 打电话的时候我感到自己恢复了呼吸,猝不及防地闻见糟心事的尾气和扬尘,匆匆挂断后灵魂被抽离的感觉又回来,我好像离现实很远,可尽管我在刻意逃避,仍然隐隐感受得到最终还是要回到狼藉生活中的结局。 不过这一切都可以推后再议。总之我现在在海边悬崖底下的一个小酒馆里喝得酩酊,黄昏为世界镀上烂漫的金影,日光与世界告别,月亮升上来的时候有海风轻盈地伴奏。 傍晚天气凉下来,我仍执拗地穿着比基尼,只是披上一件衬衫。拜托,再不穿着暴露就要老了,我明显感觉自己在与赘rou、皱纹和色斑的抗争中处于绝对的下风。趁着腰线还能看清楚,为什么不让别人替我一起看着呢?别一不小心就被时间偷走了——我是这样想的。 性感并不是必需的美德,甚至严肃一点吧,这属于一种应该被摒弃的价值观下的概念。但不可否认的是,我获得了廉价但确凿无疑的满足感与快乐,从那些艳羡或渴望到有些不礼貌的目光里。 一个性感的女人在把自己灌醉——我得意于我现在这副虚假的放荡模样。 天知道五天前我是一个穿着一丝不苟每个月拿全勤的优秀员工。 这种氛围实在是太具有腐蚀性了,我的大脑空得似乎晃一晃都能听见白天潜泳进的水声,以至于这个男人朝我走来的时候,我看他的第一眼就想好了我今晚要怎么睡他。 对,就是睡他。 我恶向胆边生,平时已经被生活摁在地上被无力反抗地cao了个爽,凭什么特意来体验死了一样的自由,还不能摁着别人cao个爽呢? 更何况是这样的男人,五官漂亮精致,身材显然经过精心的管理,散发着野性与潮流审美兼备的迷人气质。而那枚闪着光的耳钉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种种迹象能看出,他肯定有优越的生活,他是这个世界规则下的上位者。 生活没有差别地征服了弱者,难道不允许我有差别地睡一个特别对我胃口的男人? 他在我身边坐下了,用着并不高调,但能让我听见的随意语气,隐隐含着笑意:“Hola guapa.” 这句招呼在我能够理解的范围内。我微微颔首,随后被他的眼睛吸引,默默赞道难得见这样标致的桃花眼,又不禁遗憾来到南美第一个睡的竟然不是印第安和高加索混血——我看着这个同乡,遗憾的同时又十分良好的接受。我是睡他的人又不是妖怪来喝唐僧血,不必要求这么苛刻。 长得够辣就行。 我故作矜持地举起酒杯要喝一口,却没想到被这个男人可以称得上粗鲁地握住手腕——我恼羞成怒地想要挣脱,却动都动不了,骨头被捏得生疼,几乎握不住杯子。 正当我倍感挫败地要张口骂他时,他忽然松开手,我手里的杯子失控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