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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 (第1/3页)
断指
春日走马,夏夜生花,这晚的月色莫名柔和,只是过境的风稍显放肆,弄影婆娑里,惊得时间快速流逝。 时近凌晨,随着筹码的垒砌,下注声的此起彼伏,地下赌场的夜生活才刚刚起了个头。而一墙之隔的这间屋子,仿佛隔绝了外头的喧嚣与热闹,只剩下,偶尔响起的哒哒落子声。 厉骋没想到,再次和宁染对弈,会是在这种情形下。 和大半年前他误入的场景一样,面前的人依旧是一身素雅的旗袍,不同于那次的慵懒随意,她这次倒是正襟危坐,神情也认真严肃不少,只是可惜,两场下来,不知道是傍晚那个电话作祟,还是她的水平退步,宁染都没在他手里讨到什么好。 眼见着这盘棋走到最后,她又被他堵得死死,女人不免埋怨了起来,上挑的眼角坠着一丝酡红,宁染捏着棋子就这样抬眼瞧着厉骋,那眼神仿佛在控诉,你是真的不打算让我吗? 可男人好似没看出来她的暗示,不带犹豫落下了最后一子,彻底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输赢见了分晓,宁染虽没说什么,但也没个好脸给他,厉骋有些忍俊不禁,开局前不是她自己说的,让他不用手下留情,怎么这会儿倒和他算起账来了?垂眸敛起笑意,厉骋刚想说点好话,这时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正在盯梢的阿文。 电话很快接通,厉骋没有避开宁染,可她还是自觉起身,留给他足够的谈话空间。 全封闭的这间屋子连接着地下赌场,却又独立在赌场之外,空间看似不大,然而左手边的那面墙上却安着大大小小百来台监控屏幕,时实传送着赌场里的情况,至于右手边,多少就有些单调空荡了,只有口两米宽的鱼缸。 宁染并没有养鱼逗鸟的闲情逸致,这东西是于朗的自作主张,他总说她这里太死气沉沉,一点生气都没有。 想到于朗,宁染不自觉又看向角落,那里比平时多了只保温箱,此刻里面正放着……于朗的两根断指。 不过就算宁染小心保管,也于事无补,这两根断指送到赌场时,已是血rou模糊,更有被灼烧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她的软肋,她的同伴,往后余生,都会是个废人,啊,和赵鸿洲一样。 ———————————— 久违的一声“小叔”似乎叫宁致韦心情不错,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的笑意,可在那笑意里隐约还夹杂着些许闷哼和器械重击的动静。 宁染听宁致韦又继续道:“你要是想见我,直说就是了,何必搞这种偷袭?毕竟,我也很想你。” 话音落下,那边又是一阵悉索的拖拽和厉声呵斥,显然,于朗落到了宁致韦手里。 不过偷袭……出发前宁染曾叮嘱过于朗,不要打草惊蛇,他不是冲动的人,尤其,宁致韦现在联系她的只是这部卫星电话。 色泽通透的棋子在指尖轻轻地转,宁染出神地盯着,诡异的凉意从指腹漫开,像条淬了毒的小蛇,吐着信子,一丝一丝在指尖游走,宁染任凭着这丝凉意为所欲为,直到,对面探来的手包裹住了她。 掌心的温度很快驱走指尖的凉意,厉骋仿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