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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9)红痣 (第2/2页)
给白莎,三言两句轻声地交代了情况,“彼得·格奥尔基耶夫,保加利亚移民,电影业工作者,他的妻子芭贝尔·格奥尔基耶夫和女儿卢切泽·格奥尔基耶夫在十天前,刚刚因为一场重感冒而不幸病逝。据他妻子的同事说,彼得和妻子的关系非常紧张,在芭贝尔突然去世之前,她正在找律师,打算带着女儿离开他。” “警方有充足理由怀疑谋杀,但之前法医只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轻微的安眠药成分,不足以致死,没有找到证据。现在法医已经在重新进行尸检了。” 青年探员顿了顿,侧头看白莎,语气有些抱歉,“下午,福特汽车的大批员工在街上举行了大规模抗议‘加薪法案’的游行示威,夫人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才必须离开的。我们警力严重不足,只来得及去嫌疑人的家里、单位,扑了个空没抓到人,调查情况也暂时只有这些简易资料。” “我想去厕所。” 虽然他们交谈很轻很轻,可小姑娘依旧醒了,迷茫地揉了揉眼睛之后,撒娇道。 “mama带你去。” 她一动,罗切夫人就醒了,活动着有些酸的胳膊,开口道。 “我也要去,一起。您就守在这里吧。” 后一句是对拉斐尔探员说的,她实在不习惯一个大帅哥陪自己去厕所这样事情,太尴尬了。 青年探员于是点点头,到小姑娘床前抱了她下来,再由白莎和罗切夫人牵着她,去了走道一头的厕所。白莎还顺手带上了资料——作家睡得有点沉,她想看资料,却又不想开灯吵醒他,于是干脆带着资料去厕所借光。 “不太像刺我的那个人。” 文件的首页,有一个短发、面庞骨相宽厚的男人的黑白照片,小姑娘也看见了,皱眉嘀咕一句,便随母亲去了厕所的第一间隔间。 白莎顶着头痛,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重点确实是年轻探员已告诉她的部分,可关于彼得·格奥尔基耶夫本人提到的却并不多,只说他生性孤僻,极少和人往来,脾气也很暴躁。 ——他究竟是电影行业做什么的啊? 看完,白莎蹙眉,对着简洁的这一句“电影行业名人,技术移民”介绍陷入了沉思。 这几乎是什么都没说吧?武力值和技能,不明;是否保加利亚或者克格勃间谍身份,不明;是否持有枪支等其他危险性武器,不明;智商不明;对作家的态度和恩怨,也就是动机,还是不明。 还有就是,他的妻女死于感冒这一条。如果是先用安眠药让被害者陷入沉眠,再注射相思子毒素的话,死因确实会很像感冒症状,在尸检中胃里、血液里也不会出现引发猜测的可疑物。 所以她可不可以认为,凶手先用从1号实验室得到的相思子毒素谋害了自己的妻女,然后发现剂量不够了,于是自作主张,用也是剧毒的砷溶液补全了缺的剂量?——那只要法医在两人的尸体上找到针孔,再进行采样分析就能得到确认了。 小姑娘和罗切夫人还没好,白莎想得大脑一波波地钝痛,从厕所的隔间出来,就把那叠资料顺手放在左手边的瓷台上,在水池洗过了手,向自己的脸上泼了一泼冷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方便思考。 她身后的一个隔间门开了,出来一个亚麻色长发带着黑框眼镜、面目平平无奇的中年女人,正站在白莎左手边洗手;哗哗的水声中,白莎擦净脸上的水,轻揉着自己的额头。她无意间低头的一瞥,看见了那人的右手。 一瞬,白莎全身的血都冷凝住了一刹,她听见自己急剧加速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砰。 那个女人右手的中指上,有颗小小的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