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21)审判 (第1/2页)
世界二(21)审判
法庭间刹那静了一刹那,满座哗然,人们看向克莱姆的目光开始变了。 “可是,我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克莱姆尚在色厉内荏地咆哮,“我是无辜的!我是买了毒药和胶囊,但那是药用的!我并不知道少了一颗,一定是这个妓女在我家偷的,用来诬陷我的!” “尊敬的阁下们,这世上还有一类魔鬼引诱了的人、或者魔鬼本身,姑且称之为人都是对他们的一种美化。” 白莎报以一声冷嗤,开口道。 “对这一类人而言,从来就没有什么为什么之类的问题,我们不能理解他们,就如我们作为人,不能理解之前在大街上杀人剖尸的杰克的兽行,究竟是为了什么一样。” 她的重音放在“杰克”之上,而这个著名到人人皆知的案子,很明显引起了新一轮的窃窃私语,一时间注目于爱玛身上的目光少了许多,而白莎扫了一眼庭间另一端站着的克莱姆。 他一副含冤屈辱,低着头的样子,可白莎没有错过他一瞬微抬的左侧唇角,和收缩的眼睑在眼尾形成的鱼尾笑纹。 看来,被类比成他的偶像开膛手杰克,让他很是得意。 下一瞬,她走下证人席位,冷厉的目光直面克莱姆,蓦然一连串扬声发问:“既然你问为什么,我其实也很好奇,也有一串问题想要你的解答。” “托马斯·奈尔·克莱姆先生,你曾在十年前的二月同样站在这里,涉嫌用浸过氯仿的手帕毒死了怀孕的凯特·格登。那时,您是也用一样‘为什么,我没有理由这么做’的说法,蒙蔽了之前良善到无法想象有人会因恶而恶的法官大人,于是最终被判无罪,不了了之的吗?” “九年前的五月,你在美国芝加哥法庭上,也是用同样‘为什么,我没有理由这么做’的说法,逃过了两位女性,爱丽丝·蒙特戈马力和玛丽·安·法克拿女士被下了番木鳖碱,中毒十几个小时以后痛苦身死的诉讼和惩罚,最终被判无罪的吗?” “克莱姆先生,你手上血迹斑斑,更曾因为前年在美国用同样手段的番木鳖碱毒杀了丹尼尔·斯涛特,被判入狱十年。” 白莎顿了顿,冷笑着列数出克莱姆在美国犯过的种种罪状,犀利地看向一瞬倏然脸色煞白的下毒者,厉声问道:“现在,你这个熟练的杀人凶手,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你是无辜的,你买了毒药、自行装好了足以让人致死的毒胶囊,而爱玛姑娘作为一个本该对毒药半点不懂的普通人,就这么精准地偷了你的药、来诬陷你、敲诈你,不会太过牵强了吗?” 多讽刺啊,根据亚瑟找给她的档案,眼前这名罪大恶极的下毒者,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因为杀人而遭到惩罚,是因为他在美国毒杀的最后一位受害者,是一位男士。 “这是污蔑!我在芝加哥是被污蔑之后蒙冤入狱的!”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我完全不知情!” 被告在高声怒吼,但他的嗓音中终于开始有了慌张。 亚瑟起身,将一叠整理好的资料递上审判台,开口道:“这是克莱姆先生在乔利埃特惩教所(Juliet prison)的入狱档案和服刑记录,和来自芝加哥法庭的两份起诉书。克莱姆先生在美国还涉嫌行非法堕胎手术,他原本被判处在惩教所终身监禁,但在几年之后被保释了,我有理由怀疑他贿赂了当地的议员于是获得了保释资格。” 这一叠的资料在法官和审判员之间来回传阅、讨论,白莎也看过文件,可无比荒谬的是,让法官和审判员明显露出嫌恶表情的,竟是克莱姆在美国曾在黑诊所工作,非法帮当地妓女们堕胎的那一份指控。 合上资料,法官终于做出了宣判: 托马斯·奈尔·克莱姆先生的行医资格证被撤销,他将不能在英国行任何一类的医生职业,并将终生处在苏格兰场的监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