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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约稿公开) (第2/6页)
君不饮,奴奴不依呢——” “你是不依我不喝酒,还是……” “啊唷!郎君!” 紫霞缓缓醒来,实际他只睡了约莫半刻钟罢,都说醉酒之人睡觉最沉,紫霞这时醒来,可见墙后声响之喧。女子娇嗔,男人怪笑,丝竹声,杯盏声,又有木具牵倒声,环佩相接声,众闹同起,万哗齐作,直是一场欢yin靡靡。怒火化为气力,紫霞一掌蓄力,一掌按剑杵地,捏碎了酒坛的同时挺起身子依桌站立。 紫霞信步来到隔墙的厢房,踹门进入。 那人狎妓为欢,畅然慷慨时快慰忘形,将自个儿剥得只剩里衣亵裤,众妓子尽态极妍,或抱琵琶、或抱月琴,有女斜倚男子臂弯把酒娇笑,有女摊胸半躺枕他脱落的黑袍,又有一少女抚窗看剑。 剑是好剑——玄鹤唳天自当得起个“好剑”。月光泻入室内,淹没那柄神兵的精光,紫霞醉着也认得出玄鹤唳天,定睛看榻上那人,只见身白净皮rou在脱了半道的衣裳里遮掩,酒气熏染的眼珠上了雾,看不清男子单薄寡淡的五官,便拔剑瞄指,问:“你是什么人?” 窗边的少女受了惊吓,花容失色之下愣如纸人,给月琴伎一推,她才后知后觉捧剑奉与恩客。余女子皆战战兢兢,枕衣女合衣拈襟抖展,琵琶女接过为男子拢系,把酒女则为这一剑吓泼了酒,手如癔症般抖颤,窝在男子怀里大气不敢出。男子在剑锋之下悠哉悠哉地拾掇自己,他一眼便知紫霞酒醉,纵着那醉汉的酒疯,男子乐道:“这话说得忒奇,师弟夜半亮着兵器闯门,疾言厉色地问我名姓……” 话音消弭际,把酒女为他绾好发髻,皂黑的驰冥冠压头,男子初流露的九分风流同被华山的规仪镇压住。他站起来与紫霞对视,紫霞这才发觉他个头奇高,是癯长的一具身子。这黑袍道子掂弄与紫霞的松间云鹤势均力敌的神兵,天生上翘的笑唇勾出一个更高的讥讽弧度:“此等行径,不可谓有礼度,亦不可谓知进退。” “这样也敢下山?你师父是如何教你的?”男子见紫霞不语,越发直白地讲刺话儿逼问,“没教养的东西,漏夜找你太虚师兄讨教规矩来的?” 紫霞勃怒,心道你一败坏门风的招妓浪子,竟敢对我作此说教?“闭嘴!你这……不知羞耻的孽障!”紫霞薄薄的太阳xue畔鼓了一圈浅紫筋脉,这是气急了,酒意都被冲醒大半,紫霞又连呼几声“孽障”,在叫喊的空当儿,运功铺了气场下来。 “孽障?”太虚生来嘴欠,拿闯下来的诨名与紫霞调笑,“对了对了,人们都叫我‘华山来的小剑魔’,魔君的名号,也算是个孽障。” “你!你!” 太虚打眼一瞧,乐不可支,紫霞见他咧嘴坏笑,又骂他是“披了人皮嬉笑无形的混账妖孽”。对方骂得难听,太虚也不遑多让,久来眠花宿柳,他早习得一口荤得冒油的市井泼言,“不敢当,”太虚道,仍然挂一双笑眼,对紫霞说得隐晦,“师弟见识短,还不知我这张人皮下头的本事,怎生就想到‘妖孽’一词了?” 众妓子被哄得自在而笑,描妆的媚眼在二男子胯下来回探瞟,看得紫霞颇不自在,又旺起一股无名肝火来。 “你……!” 清光蓝中带紫,华山气宗武学,运功时气劲绵若云霞,照得屋内灿如白昼。 「是个高手,」太虚不禁在心中忖赞紫霞这一手稳持内力,「若能修得善缘,改日名剑大会……」 “滚!”紫霞吼退了太虚肚里的后半句话,太虚回过神来,发觉紫霞并非是对自己说话,众妓子教他凶得不敢再笑,为首的把酒红衣女讪讪看太虚,太虚会意,向门外扬下巴。 “你何苦为难她们,”太虚唏嘘道,“卖笑营生,身不由己,都是可怜人。” 紫霞被这话气得半死,“可怜人?!” 他才是那个短命的可怜人好不好! 太虚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绝,当即顺意笑道:“你也是可怜人。” “不错!”余下的几分酒劲未消,紫霞冷笑一声大方应下,放下的剑又横指过去,“左右我时日无多,今夜为华山清理门户,除了你这歹人……这世上岂能有恶人长命!” 前半句时太虚尚且一惊,紫霞说完后半句则运功出招,飞剑冲上面门太虚才有头皮发麻的感觉:这小子来真的! “竖子休躲!”紫霞打空三才,见此招不成,即想逼太虚到墙角使九转推定,“我绝不留孽障在人间享乐!恶人纳命来!” “你当真要杀我!”太虚边闪边道,慌张之间,梳好不到半刻钟的头发因飞剑削截掉发冠而披散满头,发冠掉了,太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