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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风中来 (第2/4页)
他瞧见郭麒麟那双干干净净的眼,却没将话说下去,良久叹道:“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学剑比之前跟着阎鹤祥念书还要苦些,张云雷看着散漫,其实也严厉至极,郭麒麟从最基本的开始练起,才发觉之前阎鹤祥待他其实很温柔。 至少阎鹤祥打了他的手板后还会给他上药,但若是在张云雷这儿受了伤,得到的不过是几句冷嘲热讽。郭麒麟不过八九岁,便觉得十分委屈。可他能对着阎鹤祥发脾气,能跟阎鹤祥赌气,到了张云雷这儿,那人不过淡淡的一瞥,郭麒麟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入了夜他便带着一身伤入眠,但在半梦半醒之间总能感觉到有人在给他上药,郭麒麟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只得由着那人去,不过他记住了那人身上浅浅的香气,是檀木的清香,后来他到张云雷的书房去,也闻到了那种香味。 郭麒麟便觉得心中一暖,张云雷只是不做给他看罢了,其实还是关心他的。 至于阎鹤祥…郭麒麟总是下意识地去回避,不去想有关阎鹤祥的一切,他待在阎鹤祥身边四年,他曾以为生命里只会出现阎鹤祥一人,可没想到后来阎鹤祥能如此绝情的将他舍弃。 他这么想着,便又觉得眼眶酸涩,就低下头努力练剑,使劲将眼泪憋回去,殊不知书房里站着两个人,正透过窗户瞧着他,张云雷依旧一袭白衣,翩然而立,阎鹤祥着了身灰衫,两人都不说话,只静静地瞧着郭麒麟。 “你这又是何苦呢?”张云雷突然道。 阎鹤祥没答话,他只是看着郭麒麟的身影,而张云雷继续自顾自的说。 “毕竟你也带着他四年,连点感情都没有吗?分明是舍不得的……” “闭嘴。”阎鹤祥突然打断了他,眼神有些冷,他顿了顿,将怀里的金疮药放在桌上:“就像你说的,毕竟我也收留了他四年,而他又是我最重要的一颗棋子,那可不叫什么舍不得,那只不过是为了以后做打算…而已。” 而已……吗?张云雷轻声的叹。 阎鹤祥转身从张云雷身边经过,他身上那阵淡淡的檀木香便缭绕在张云雷鼻尖。 三. 后来郭麒麟长到十七岁,张云雷便第一次叫他接下杀人的任务,是当地有名的顽劣浪荡子,仗着家中富贵,便无恶不作,郭麒麟握着手中的剑,听着张云雷细细给他讲,只点点头应了两声。 尽管之前练习过无数次,招式早已刻进了骨头里,可那也毕竟是第一次杀人,他难免会觉着紧张,待到了地方,他躲在屋顶上,悄悄的掀起一片瓦来窥着下头的情况。 那一轮弯月挂在天边,弧线弯的锐利,而四周听不见风声呼啸,草叶拂动,郭麒麟静静地伏在屋顶上,像只静待猎物的狼,只准备伺机而动。 可他没想到那公子哥身边埋伏着这么多护卫。 郭麒麟从屋顶翻落,自剑鞘中取剑直取对方咽喉,耳边却听到细微破风声,他敏锐一闪,几支寒光闪闪的箭从他身侧飞过。 他咬了咬牙,在浪荡子的身后用剑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再往前一步,我便杀了他。”郭麒麟沙哑着嗓音道,这也是张云雷教他的,掩藏自己的一切,连声音都不能暴露。 周围的护卫便没人再敢动,只得眼睁睁的瞧着郭麒麟挟持着浪荡子向屋外走,郭麒麟虽是还勒着个人,速度可一点都不慢,待走到一处山林上,郭麒麟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 寒光轻闪,鲜血滴落,染红了剑身上那朵梨花。 而那群一直紧跟着的护卫见人已经死了,面面相觑,一转身便向着郭麒麟追了过来,少爷他们没能救下,那便肯定要留下这个杀手,才能保自己的性命。 郭麒麟轻巧地往山林的深处里去,经过张云雷的训练,只要到了森林之间,便是郭麒麟最得心应手之地,他借着黯淡的月光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