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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 (第2/2页)
的時候,奕枳只當他是識人不慧,不要再去找鶴默麻煩,鬧得最後腥風血雨,而只會讓幕後cao控這一切的人坐收漁翁之利。 相隔一扇鐵窗,奕枳背著光,過往的權力在他身後死寂,他臉上的神色只餘一抹暗影,彷彿是把字句咬在牙關間斬釘截鐵地說道: “鶴默的命始終是我一個人的,就算鶴默真的要死,我也會親自動手。” “老大,接下來該怎麼辦。” 金釋看著他,哽咽道,這句話在問奕枳,也是在問迷茫的自己。 “快去找我哥。” 旁邊看守的員警瞟了他們一眼,奕枳盯著金釋手上揣著的銅戒,只說這麼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五年前的交通不尚發達,奕枳的死刑將在七日內執行,城裡都是別家或者員警安下的眼線,金釋猶如釜底遊魚,帶上寥寥無幾的手下前往菲律賓,投奔奕枳的義兄施翵英。 金釋把戒指交給施翵英的時候,他說出每句話的時候,字眼都隨著心臟跳出嗓子眼,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遺留在大洋彼岸,只剩下一個無望的軀殼在申求。 施翵英的眼神從未發生改變過,甚至看不出絲毫恻隱,他聽完金釋止不住顫音的匯述,抬手揉了揉緊縮的眉心, “你回去和奕枳說,要是幾年後還能活著出來,就拿命來找我。” 施翵英即便離開黎城近十年,但家族的風聲還在那兒響徹著,仍憑靠人脈打通了一堆關節,讓法院將奕枳的死刑改為死緩兩年執行,最後判決為五年有期徒刑。 可奕枳出來後,第一件事沒有去找鶴默興師問罪,也沒有前往菲律賓與施翵英會面,而是先去處理了當初反骨叛變的內部人員翟青。 思緒翻湧著向前,想到這兒,金釋的眼前又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的老大今年不過二十有五,但卻遭受了比常人更多的痛苦,這一切的轉折,都是因為一個人所致——鶴默。 如果沒有他,或許一切都還有轉機,或許他們根本不會像今天這樣猶如過街老鼠,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四處流竄,卻找不到自己的安身之所。 可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他偏偏是個員警?! 金釋內心怨恨地質問。 “為什麼你能放過鶴默,卻不能放過翟青?” 金釋問。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放過他。” 奕枳說。 “那翟青呢,你就這麼把他殺了?” 他們都是重情義的性情中人,金釋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翟青需要為他犯的錯負責。” “他是被逼的。” “無論如何,他最後都得死。” 清點貨物的人回來,他們的對話結束。 奕枳抬頭透過別墅的視窗望了眼,天邊深重的夜色又湧起密雲,再極力也遮擋不住月色的清輝,掉落到沉香木的葉片上,一片閃爍的碎玉。 金釋默默地閉上眼,讓那些乾涸的仇恨和不甘都爛在心裡,現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陪在奕枳身邊,重新砌起他們倒塌的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