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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喻 (第1/2页)
离火无忌休息了两天。 他有过一段正经的姻缘,也生下了孩子,然而过了这一夜,他不得不休息两天,才能暂时离开了星宗。 丹阳侯难得的有一次没去问师兄,没有怒气冲冲的责怪师兄,信香的改变是立竿见影的,离火无忌彻底被标记了。原来那浓烈的栀子花一样的气息变得淡泊,渗出清淡的寒冷,就像师兄的天元的气息染透一样。 颢天玄宿没怎么休息,第二天出现在弟子前面,喝了茶,到处走了走,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经过了这一夜,离火无忌直接去了山下的药铺。他买了一些药,又借了药铺的后院,当他炖药的时候,有人走了进来。 “二师兄。” 千金少站在他身后,离火无忌转过头去,想明白了,炉上的药壶冒出了苦涩的烟火,千金少蹲下来,看着他:“二师兄。” “三师弟,”离火无忌低声说:“我让你难做了。”他很有些狼狈,而非可怜,千金少唇角动了动,问他:“这是什么?” “避孕的药。”离火无忌愣了一会儿,笑了:“没想到你派人守在星宗外面。” “只要二师兄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了。”千金少沉默片刻,说:“我不管你做过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师兄,大师兄也是一样想的——还有寒雨,那小子现在在大师兄身边了,你就不想回去看看他么,二师兄?” 离火无忌忽然笑不下去了,他刚刚经历了欲仙欲死的一夜,刚刚和另一个人颠鸾倒凤,想到之后的潮期还要应付几个人而不得不准备避孕的药,以免混乱过后,生下一个父亲不明的孩子。 他把过去放在过去,因为他不堪重负——这样的好言好语的为他着想,才是他最担不起来的,最不想要的。 “二师兄……”千金少望着他。 一阵沉默,离火无忌忍耐着焦灼烧心的发泄的冲动,无力的看着眼前微微弥漫的苦涩的气息。 “三师弟,”离火无忌沉默了很久,直到他可以确信自己不会发泄一样的怒吼,他把自己烧空了,烧得红色的灰烬一闪一闪,慢慢簇簇落下来,落在地上:“那孩子叫什么……” “戚寒雨。”千金少说:“大师兄买了个酒囊,在生了孩子的人家讨奶水,每天出去,还送别人鱼汤。小雨……他天天都哭,我每次去他都在哭,大师兄抱他还好,不抱他,能哭到打嗝吐奶。” 离火无忌浮起一点笑,转瞬又凋零尽了,他摸了摸小腹,好像还存在什么连接一样。 千金少低声说:“二师兄。” “我不能回去,”离火无忌道:“我身上的药性……回去就只有十几天。我想活久一点,活十几年,活到不想活的时候。” 千金少一下子没法言语了。 离火无忌看着他蹲下来,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沉重。剩下的话就不必说了,去求大师兄,回去,作为被标记过的地织陷入难堪的情况,逼大师兄看他是怎么样挣扎求欢——和从前不同,被标记过的话,他已经不能从大师兄那里得到缓解了。 这一切只是不断地折磨大师兄——经历过这么多之后,他已经不能无知无惧的冲过去,对大师兄说他一定可以忍耐,毕竟是他忍不了,才离开了那里。 他只有往前走。 “二师兄,我走了。”千金少站起来,离火无忌静静看着他,当初,他想要一个可以畅怀无忌喝酒的师弟,不想让一切都变得无法回忆,难以面对,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么。 离火无忌闭上了眼睛。 “等你有一天想回来,就来找我吧。”千金少露出笑容,那笑容难以抵达眼睛,迅速消失了:“你师弟是门主,刀宗人再少,还是能做主的。” 离火无忌低下了头,药沸腾了,热气噗噗的响。他看着药壶,过了片刻,道:“还好小师弟走了。” 千金少心里想,是啊,还好旺财还是跑了,可见人还是要自私一点才过得好,他想到这里,又回过头去看二师兄,离火无忌一动不动的看着药壶,好像那就是一切了。 这一刻,他忽然又不想走了——他想要就这样转过身去,走到二师兄身边踢翻那个药炉,就这样把人带走,送到大师兄身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