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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为谁而鸣 (第1/3页)
光污染严重的城市看不见星,斑驳陆离的霓虹灯花为夜市绘上暧昧的底幕。穿越鳞次栉比的屋台棚架,与浓郁的烟火气、与灯笼暖光渐行渐远,人烟渐稀,步入昏黑的山林。 新海泽人沿着林道上车轮浅淡的辄印,一路上行。远离都市的喧嚣,无月无灯的山路静谧荒凉,他似不经意间望了眼寂寥夜幕,不由感叹: 好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 不同于那些规模大到能被政府“合法注册”、至少表面上安分守己的组会,出于种种历史遗留问题,盘踞福冈县的帮派多以“武德充沛”闻名于世。小到打砸抢周边商铺,大到持热武攻占警署,其中,就以常年处于武力对抗状态的「道城会」最为典型。 话说回来,泽人君跟这帮派还蛮有缘的。 远远看见山林高处的树丛掩映间亮了灯火,其间偶有人影憧憧。侧耳聆听,林间山风送来一阵不太和谐的私语,新海泽人停下脚步,身后如芒刺背的视线越发嚣张,真的,想让人忽视都难。 他小小叹了口气,拍掉身上起的一层鸡皮。 平常心平常心,赶紧着速战速决然后麻溜跑路,免得被抓进橘子间接导致老同学全军覆没。 男人微微弯腰,而后如弹簧般猛地拔地窜起。 发现目标消失,监视者心中悚然一惊,连忙拿起望远镜仔细找寻,却只来得及看清一道黑影在近似垂直的崖壁上一掠而过,男人连忙向上看去—— 山本宽在车中悠悠点了根烟。 他近来运气不错,从前的过命兄弟这两年在缅甸混出了名堂,还不忘提携他,专门回来介绍了条隐秘渠道。要知道,毒品生意本就暴利,更别提物以稀为贵,在“擦边球”都几乎绝迹的日本,一克海洛因都能在暗网上炒出天价。 当然相对的,进价也远超平均,但算下来仍是比一本万利买卖。多好一条赚钱路子,偏生帮派里那些胆小如鼠的老头对此讳莫如深。想到这,山本宽又是不耐又是暗喜,这样也好,毕竟这路子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等他的生意遍及全国,道城会的下任组长、不、顺利的话,整个日本黑道都能被他纳入囊中。 然而,交易进行的并不顺利。 原因在于山本宽拿出“全日本只有他能稳定供货,要是被出卖了会有很多人伤心”的理由坐地起价——冠冕堂皇来说,就是需要买家多交10%的保险费才能安心。买家自然不愿当这冤大头,却碍于对面人装备太多,一副“不交钱别想走”的强买强卖做派,只好拿出浑身解数巧舌如簧和这群暴徒周旋。 要在平时,武德充沛的道城会哪会跟他废话,几梭子下去抢了钱就走,但这毕竟是他山本宽亲自主持的买卖,能顺利点还是不要动刀动枪——做生意也要讲究“信义”,临时加价还算规cao作,可要落了“抢劫买家”的臭名声,以后谁还敢跟他合作? 于是谈判就僵在了这里,山本宽一支烟都要抽完了,车外还在那叽里咕噜讨价还价。 这群废物。 山本宽心想,正打算下车亲自“指导”,却突然感觉不对,常年枪林弹雨下养出的直觉此刻不知为何突然地尖鸣报警。 外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 他掏出枪和手榴弹,屏住呼吸。 “晚上好,山本先生。” 背后传来道清亮男声。 山本宽瞳孔紧缩,连忙抬手瞄准身后突袭的敌人。 车光灯映着来者清隽的侧脸,两道微卷的长鬓安静地垂落男人颊前。他端坐着侧首向山本宽展露一道恬静微笑,优雅得好像只是来和许久未见的朋友问好,而那堪比Omega的绮丽眉眼下,却幽幽燃着两抹残忍嗜血的邪恶红芒。仿若传说中啖人的鬼魅,披着美人外衣,贪婪地引诱猎物一步步落网。 为什么? 面对一匹骇人野兽,在食物链天然的压制下,人往往会走向两种极端,一种是极端的恐惧,另一种则是极端恐惧下引燃的极端暴力。山本宽惨叫着疯狂扣动板机,杀伤力堪比AK47的沙漠之鹰却似卡膛般毫无反应。 枪? 他突然一顿,浑身僵硬地像个生锈木偶,眼球一点一点向下看去。 那把能一子弹打爆麋鹿脑袋的狂暴家伙,此刻却静静躺在他的腿前。 连着染血的手臂。 “您看起来很紧张,没关系吧?是有哪里不舒服吗?”男人做出一份担心模样,可转眼就被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