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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易】莫醒我 01 (第1/3页)
01 后视镜上挂着一串数珠,余洋重重合门时摇出娑娑声音,如人捻拨。代驾司机的目光不冷不热地在他怀里落了一眼。 “去医院?” “废话!”余洋说出话来,自己都没发现字句是颤抖的。易牙微阖眼睛,那么静,那么叫人心惊,魂魄游离,口齿紧闭,任谁的舌头渡进去都不醒。 去往医院的路很长,他难得能如此安静地怀抱着父亲,心中犹豫不决。此时是否要为了那丁点儿的恻隐说点孝顺温柔的假话,还是干脆承接餮宴中失落的部分,更绝情地凌辱他,反正易牙已经习惯别人在身上走另一条路。 “呼…唔嗯…啊…” 他迟迟未选,纵容对方潮热呼吸断断续续喷在脖颈上,烫得不像话,整块皮肤像是给谁的口唇咬进去了。可烫才好,证明易牙活得好好的,还没给人干成一团凉透了的馊rou。 “易牙!给我说话!” “……” 吵死了,余洋的大嗓门和热突突的心跳不知道哪个更聒噪。他当然也想说话,叫这个臭小子少他妈把黑黢黢的鞋底蹭在他新换的地毯上,可惜刚进门没多久就被抓着胳膊打了两针肌rou松弛剂,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一系列的药物过敏把他毒得够呛。易牙面朝里闷在他手臂之间,动弹不得,肩胛沟里积满了汗,逆着流向发根,狼狈得像条被人用烂的拖把。 往日巧舌如簧,如今拼尽全力也只能挤出几声残缺的呜咽,被人抱在怀里,像个婴儿似的重新学说话。为着家人的身份,易牙模糊地意识到余洋揉按嘴唇的动作中泄露的情绪——坏孩子无比享受这样痛苦的他、他这样的痛苦。 “松…开…” 太热了,易牙几乎要溺死在这扑面而来的体温里,手脚并用地从他怀里挣出来,潮湿衬衣剥到手腕,胭红后腰上疹子密密麻麻。过敏把脑子都迟钝了许多,他东倒西歪栽着,皮肤斑驳,宛如一尾剥去鳞片的深海鱼。 他喘着气,汗津津的脸颊脱力地贴在玻璃上,汲取其中少之又少的凉意,眼珠混沌无明——他们见他便已生刽他,十根指头把人的皮从领带开始剥,而易牙自己也脱,从尊严开始赤裸。 余洋怔然望他,几乎不认得眼前这个易牙。 “唔…” 或许是药物的作用,他的眼神很暖,一片红色融融烂烂,像是被生生药傻了;舌尖半吐,牙齿在猩红色嘴唇中呈现森冷的白,更淡的白色雾气在唇齿间聚拢又吹散,口水顺着玻璃很旖旎地坠下去。 “易牙,你还认得我吗?” 这样复杂的话很难得到回答。车灯凛冽地照着欢爱的痕迹,痴儿昏昧难醒,整个人光溜溜地在眼皮子底下冒着热气,幽蓝冷光下,rou体露出来的部分十分清艳,像熟过头的柿子摔烂在夜里,甜腻腻的汁水颜色鲜明地流了满地。 “…易牙,说话呀。” 余洋有些不合适的脸烫,心虚,因而话也软,目光停在哪一寸皮肤都不好,心里暗暗觉得他真美,一张苍白面孔悬浮在窗外霓虹车流之上,斑斓艳光在五官上流动得那么融洽,眉骨下的阴影藏着欲望的漩涡。 “怎么,见了我,一个字都没有,你老年痴呆了吗?” 少年恶声恶气掩饰心律失常,再偷看他一眼,半裸身躯,手下腰肢尤其瘦,腹里愈发空洞,忍不住要做禽兽 “妈的,闭嘴…” 易牙昏昏沉沉、忍无可忍,破着嗓子拿气音骂他。他只比余洋大十八,过了今年就正正好三十六,怎么算也不到痴呆的程度。本命年应讨彩头,邻居阿妈哄他带了一条猩红色的链子,末端坠着小小的弥勒佛。他给彭铿做牛马多年财大气粗,并不计较糟蹋料子,执意做了金镶玉的工,老翡翠打了黄金托底,米粒大的佛像上袍子柔软叠覆,脚掌踩着青莲朵朵。余洋见他终于舍得开口,嘴唇润润的可爱,心痒难耐,吃了一次就开始馋,伸手揽过他的肩,金装弥勒头朝下栽在锁骨沟里,汗水涔涔,摇摇欲坠,青莲花把溺在下面的人形给盖实了。 ——易牙也栽实了,一头撞进少年温凉胸膛,那力道果决,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