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Ⅰ她看似与人亲近实则最是疏离 (第1/3页)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世子率先开口。 “听太女殿下说,你是保皇党?” 杨博广心思百转千回。 黎国太女和燕施世子的关系到底如何,竟将这种隐晦之事都与他共商? 她不会平白无故多此一举,必然有所图谋。 一想起那个魔鬼,他就觉得世子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简单。 但是前面马车里就坐着魔鬼,他根本没有力气撒谎。 也许是因为妊临霜已经成了他的心魔,杨博广总觉得撒谎迟早都会被戳穿,只好恭敬对世子一拜,老实忏悔道:“臣之前对世子多有得罪,是臣无礼,还请您多多担待……臣如今的确是保皇党。” 燕施懒得周旋,淡淡道:“你我之间,过往种种恩怨皆可放下,我如今只与你谈西麓国的未来。” 这三年来经常和妊临霜相处,他已经习惯了直来直去,能说一两句客套话已经是顶顶客气了。 杨博广看他脸色平静,不像发怒,不由试探道:“您的意思是……?” “你觉得如今西麓国如何?” 燕施静静坐在豪华马车一角,眼神虚焦,仿佛老僧入定、超脱物外。 杨博广似有所感:“自是远不及黎国的。” 倒不如说太子所图皆是妄想。 他为曾经的自大再次道歉,来了黎国以后他才知道太女的厉害,黎国的国力强大到rou眼可见的地步,百姓之富庶尚且不谈,守卫之森严比起十多年前,简直犹如云泥之别。 还好有麓山天堑。 受自小的认知影响,他原以为是天堑阻碍了西麓国的扩张,却没想到天堑是在保护他们,使得皇帝和太子只能做些小动作,黎国碍于颜面,也不能明着追究。 若没有麓山天堑,西麓国真要与黎国宣战,不亚于以卵击石。 正当杨博广思考时,老僧入定般的燕施突然动了动唇。 “我想杀了老皇帝。” 语不惊人死不休,世子抬眸看向他时,眼里已然有了红尘。 杨博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世子到底经历了什么,眼神里的分明就是杀气。 他开口,声音怕得颤抖,求饶道:“您……您别吓臣……” 燕施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你是保皇党,只消回答我,若是我想杀了老皇帝,你待如何?” “臣……臣……” 杨博广支支吾吾,踢了个皮球:“不瞒您说,臣只能听太女殿下的……臣已经效忠她了……” 燕施一顿,倍感意外:“刚来了十天,你就已经叛国了?” 准确地说,是来的当天就叛国了。 杨博广腹诽,惭愧道:“是。” 燕施嘴一咧,盯着他黝黑的脸。 “倒显得我这十三年像个笑话。” 杨博广吓得跪在了他面前,俯首叩头。 马车平稳宽敞,跪了一个人也不显得拥挤。 虽然他不明白他一个使臣为什么要跪一个回国省亲的质子,但他觉得还是先跪了比较保险。 不想燕施见状,神情变成了全然的冰冷:“你很喜欢跪?” 杨博广瑟瑟发抖,黝黑的脸上全是窘迫,昨天在酒楼时那种屈辱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