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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3/3页)
扫过身旁之人,自然而然继续道,“这位是符申,风镇出身的游侠,也是孩儿的伴侣,这次同来,也请您见上一见。” 符申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率,小小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墓碑,郑重其事毫不敷衍地再次弯腰拜礼,随后认认真真自我介绍。拜礼礼毕,香被插在了坟前的小铜炉里,他们二人将茶一饮而尽,剩下的一杯洒在墓前,祭拜便是基本完成了。 杨善席地而坐,与母亲的墓碑又讲了会儿话,多是他和符申在路上遇到的趣事,至于京城与父亲之事则是只字未提——毕竟这些想来只会让他母亲不痛快,没有说的必要。符申站在一旁静静守着,耳旁除了风声便是杨善的清亮嗓音,温度虽然是降了,但他只觉心口暖和一片。 结束祭拜回到镇里时时辰尚早,他们惦记着那个破败的香囊,在镇里寻了一圈,找是找到了裁缝铺子,然而掌柜的家里有喜,要暂时歇业关门一段时间。两个脸都没洗就赶来的人只得败兴而回,终于想起来要先回客栈洗把脸去。 但是这香囊怎么办呢,这下可难为到两个大男人了,商量之下,他们只得问客栈老板借来了针线,决定先努力一把,自力更生,争取靠他们自己把香囊缝补好。 缝东西这种事情,杨善一窍不通,符申也只是见别人做过,只能粗略照着那些场景模仿个皮毛。于是两个连顶针都不记得要用、偏偏又执拗不肯放弃的人,手里拿着针和线,围着一个小小的香囊流血流汗起来。 流汗是因为穿针,两个习武之人照理眼力都是不错,然而把细线穿过针眼这一个动作就让他们费了半天功夫。“阿善,你手别抖啊,这样穿不进去的,一根针而已不要怕不要怕。” “谁怕了,这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不由自主而已,你当我想啊。” “穿过去了穿过去了,你快点把线头拉过去——诶不是让你推出来啊,符大侠你不是号称没问题么?” 两人宛如研究武功秘籍似的折腾了一番才总算搞定,而流血就更简单了,针扎手,一不小心戳重了就冒出点血珠,不过这点对他俩而言倒是连伤都算不上。一开始是杨善缝,歪歪扭扭惨不忍睹,换成符申了,照旧还是惨不忍睹,两人轮番上阵,最后终于是把香囊缝好了,但是那线脚实在没法细看,后添上去的布料和原先的颜色也有些差别,整体来说,一看就是缝补过的旧物,并且模样也不怎么样了。 不过符申不在意这些,缝补好了他比任何人都高兴,把和精致新衣已经完全不搭的小东西往腰带上一系,便坐到杨善身边要去看他的手。 “小伤都算不上的,有什么好看的,磕碰一下都比这伤口大。”对方撇撇嘴不以为意,但还是把手伸了过来。他握住,低下头去笑得狡猾,在被扎到的指尖上含住吮了一下,仰脸真诚道:“这样愈合得快些。” 指尖上酥酥麻麻的触感宛如过电,杨善僵了一下,侧头避开视线别别扭扭将手抽回去,嫌弃埋怨道:“那也该是我自己来就好,你凑什么热闹……” 符申点点头,应得倒是很好。他翻了个白眼,屁股往边上一挪坐远了一些,随后终于想起了那个费了些时间才熬制好的黑色药膏。他起身取来罐子,径直放到符申怀里,从行囊里掏出小说来便自顾自翻了起来。 “自己涂,一日一次可别让我提醒你了。” 哦,他手伤着了,没法帮忙。符申顿时耷下了脑袋,抱着罐子认命地再次自力更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