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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2/3页)
。 “好吧,暂时跟着、暂时跟着,那夜色已晚,先去睡觉,明天早晨我来找你。”他也拿出了哄孩子的架势,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就带玉书出去了,而符申终于松下了紧绷一天的神经,他躺在本属于他和杨善两人的床铺上,闭着眼想要入睡,却是彻夜难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便拢了衣裳执了佩剑,悄然离开客栈独自前往祭神的广场。祭神会在午间日头最旺之时进行,为时还尚早,但祭祀的准备却是从一大早便开始了,他冷眼看着那些人在广场周围插上标杆,架起临时的栏杆围栏,又在那个由木柴搭起的刑台周围摆上了瓜果牛羊,竖起了画着符咒的旗帜,那镖局之人所言不假,看架势确实挺壮观。 符申挑了个不显眼但能清楚看到祭场正面的角落,抱着他的剑倚靠着墙壁,一言不发地静静等着祭祀的到来。镇里的祭神吉日是一个无云的大晴天,太阳一点点升起,将温暖的光芒洒向地面,冰冷的温度终于回升了一些,随着日照渐强,围在广场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投下的影子黑压压一片。 在影子缩到最短的时候,祭祀似乎终于开始了,伴随着一声尖锐的长啸,镇中长老缓缓踱步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满面威仪,身后跟了数名身着奇异服饰的壮年男子,不紧不慢走至广场正中后,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他似乎很满意地笑了笑,随后朝后方随意挥了挥手。 时隔不过数日,符申终于再次见到了杨善,恍然间竟有种隔了数年的错觉。他的杨大人是被两人左右架着带上来的,他神态有些疲惫,向来梳理得齐整的乌发此时也凌乱不堪,虽然眼神仍是清醒又倔强,但仍是能让他心疼至十分的狼狈模样,而且,他的脸上,左右两颊都被涂上了与旗帜上类似的奇异符号,黑红的色泽让符申联想到了血,也将杨善本就虚弱的唇色衬得愈发的白,唯一庆幸的是,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伤,应当是待遇或者环境太差才导致的这幅模样。 符申的目光紧紧盯在对方身上,尽可能地将他目前所能看到的、关于对方的一切都收入眼底,杨善被架着走上了那座将要被燃烧殆尽的刑场,粗糙的麻绳将他与那根竖立着的粗重木桩绑缚在一处。 “罪人!盗走了龙心的罪人!”、“快点烧,神明在等着了!”此起彼伏的声讨与议论越来越大,而那长老含笑扫视了一圈后才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可以安静了,他的右臂抬高,指向高处的刑场,满脸自傲地准备开始介绍这被他们亲手擒下的恶徒,谁知嘴才刚张开,第一个音都还未发出,就见眼前突然一个人影极快闪过,快到他以为自己大白天撞见了鬼还是哪个神明,随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才反应过来,顺着大伙儿的视线扭头看向自己所指的高台。 一个年轻人站到了高台上,傲然立于他们的罪人身旁,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长剑,雪白剑身已然出鞘,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凌厉的锋芒。他没有理会底下的嘈杂之声,只挥动利剑干脆利落地将麻绳斩断,抬手稳稳当当地扶住了失力靠在他身上的人。 “还好么?哪里不舒服,他们给你下软筋散了?”那青年自然就是符申,他本还算游刃有余,见对方似乎有些腿软却立刻心慌了起来,一边急切问着一边将他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也解开。杨善的手被绑得发麻,绳子解开后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手上啃噬乱爬,又僵又麻的感觉让他只得颇为木讷地抬起手臂,任由符申拉着他的手搭在肩上,抬眸望了眼心急如焚的人后小声嘀咕道:“饿了,他们一天没给我吃饭……” 而且这么个大冷天里也不给他添件衣裳,还好今天阳光不错,照得还算暖洋,不然又冷又饿,简直称得上他离京以后最凄惨的经历了。他本想逞能表现得硬气一点,然而看到符申出现在视野里,朝孤零零被架在高处的自己奔来时,杨善的语气还是忍不住带上了委屈,他的嗓子也有些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