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西苑春深_【海嘉】囚徒(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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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嘉】囚徒(2) (第1/3页)

    (二)

    荒yin的情事终于结束了。君父道:“到底年岁渐长。不比从前了。”

    嘉靖躺在塌边,伸手轻轻地拨弄帷帐边上垂下的穗子。

    拜他生性顽劣的先帝堂兄所赐,新帝登极后有数不清的人自荐枕席。他只需大发慈悲地准许他们上一回龙床,他们便感恩戴德地起誓要为他死为他生。是因为他是皇帝,还是因为他与自己做了一夜夫妻呢?

    大部分人都是恭谨拘束的,生怕惹得龙颜不悦。新进的翰林在畏惧之余总是对天子有莫名的憧憬。在官场摸爬滚打过的人总捡讨好他的话说,稍微给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吹耳边风。明明连门道都没摸到,又总以为自己是最得圣意眷顾的。

    他连样子都懒得装,睡完就翻脸不认人。色欲从来不是他御下的手段。他拿那些大明的臣子做玩物。

    这就是大明的臣子。在rou体交媾之时,他的意识仍漂浮在半空,冷眼旁观着、审判着他们的灵魂。

    他把这些话当做闲谈的话柄说给枕边故人听。那个人仗着往日在旧邸的情分,恃宠而骄般笑嘻嘻说:“我不与陛下做一夜夫妻,我要长长久久陪在陛下身边。”

    这话像是哄他,但彼时他已无依无靠,听了动容。他将那个人报的更紧,试图在他身上留住一点什么:“那你要活得久一点儿。”

    那个人满口答应:“遵陛下的旨。我生是您的人,死做您的鬼。”

    他并不吝啬给予那个人财富、荣耀和偏爱,但这些都成了使他无福消受的东西。那个人的死讯传来时,他心里空荡荡的。他问跪在门外不敢抬头的人,“你爹临死前说什么了没有?”

    那个人的儿子并不像他,只垂着头哽咽如实回答,“回皇上,先父是在梦里故去的,并没有受太多痛苦。按民间说法,这是喜丧。请陛下不要过于忧心。”

    这话大概是吕芳教他来哄自己的,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心里郁郁,皱眉道:“再也没有了吗?”那人侧目望着吕芳的脸色,一个头磕下去,再没有出声。

    他认定那人应当兑现曾经的诺言。他得一直念着自己,到死都念着自己,只能念着自己。可现在他不能去怪已作古的人。

    于是在那一年,他忽然又想,是否他留不住自己的至亲挚友,当真应了那句话:他虽君临天下,却难以改变天生至阴这一事实。他的臣子里始终没有与他相生的至阳,导致大明无日,阴阳不调,乃至国运不济,他连身边人都留不住。

    命运的安排总是出乎意料的。当他手里捏着海瑞的供词,撩起长袍低头去看脚下的卦数时,他骤地笑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层缘故,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嘉靖心念一动,从床榻边上摸出一方帕子,叠起来蒙在了海瑞的眼睛上。棉织的帕子,使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能看到一点昏黄柔和的光。

    他的手摸到海瑞的脖颈上,海瑞慌张起来,但手被他立刻按住。“不要动。”嘉靖仿佛在审视他,末了笃定地笑道:“朕要把你关起来。”

    “对。你不要去兴国了,就留在北京。”他急剧地思索起来,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就在北京,就留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

    海瑞颇感莫名:“臣实不知陛下是何意。”

    嘉靖莞尔:“你猜猜。”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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