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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除夕 (第2/2页)
一下,还是站起来了,又冲我欠欠身。我也没忘他的话。后来吃饭的时候随口和唐小龙提了一嘴,进场左手的摊位便又是他的了。小龙拍拍我的肩,说这都是小事。 啊对,我说,但是对高启强这种人是大事。 唐小龙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说这种人的事你个大少爷都管啊,老鼠罢了。我没应他,嘿嘿了两声。 “跟哥说,看上高启强了是不?” 龙哥的眼睛被嘴里吐出的烟笼住,见我不应声,便把烟一掐。滋啦一声,火灭在烟灰缸的水里。他做出一副很懂我的样子,拍拍我后背:“你盯他那眼神,和狼崽子一样。” “放你妈的屁,吃饭。饿了。”我往嘴里塞了一块羊rou。 “懂得都懂,都交给哥,好不好?”他又点了一根烟,往后一仰,深吸一口,“明儿大年初一,哥送你个礼物。” “要是送我个那样脏兮兮的男人,我可不收。”我微笑着,朝他歪了一下头。 “明白——!”唐家兄弟笑呵呵地把尾音拖的很长很长。 —————————————— 1997 大年初一 高启强在那种破烂地方等我,是唐小龙定的。见我进来,他猛地起身,旧木椅子刺啦一声尖叫。 “哥...过年好。” “你也是。”我冲他微笑了一下,掏出了一包我爸书房里放着的尖货,随意地抖出一根,朝他面前一伸,“来一根。” 他抖着嘴唇拒绝,不停摆着手,不敢拿我的东西。于是我抽出那根烟,甩到了他身后的床上。一个年纪近三十岁的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高启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让我感到很有意思。他的脚上套着一双运动鞋,比前一双烂货稍微新一些。棉衣也换了一件,比先前的干净。 “年初一,开心一点嘛。”我把那包烟放回口袋。又拿出一个红包,塞在高启强胸前的口袋里。 暖气很足,所以不知道高启强通红的脸是热的还是臊的。 我脱了夹克,甩在凳子上,“五百元整,要不要数数看?” 高启强的脸的白团子脸变成了赤红的团子。令我没有想到,他抽出那个大红包,向地上狠狠一扔,指着我的鼻子骂到:“混蛋!你他妈王八蛋!唐小龙也是王八蛋!你们有钱,就这样羞辱人吗!” 我不恼,歪歪头:“你就这样和保你摊位的好人讲话?” 他一下就噎住了,让我忽然想到我妈以前喜欢说的一句话,“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但她通常是用这句话形容我爸的。 “五百块嫌少?还是,嫌多啊?”我笑笑。 那天我了解到,高启强的口活真的很差,但他迷迷瞪瞪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当我掐着他的后颈在他的白乎乎的大腿间运动,从腰窝一路亲上去的时候,他呜咽的声音比求人的语气还好听。我把他翻过来打开,闻着他才刚洗过的脖颈,洗发水的味道香得要命,一点儿不比这个房间里原来的小姐儿差。 手指进去,他难受极了,双手环着我的颈子问我能不能今天就到这里,他感觉大腿疼得都快出血了。 “那你猜猜这个房间里原来那姑娘一晚上多少钱啊。”我亲亲他的嘴角。他似乎认定自己很廉价,乱猜一气,漫飞天价,“一两千,两三千,啊啊...啊...” “五千。”我逗他。 他愣了个神,大眼睛扑闪两下,额前的卷毛颤颤,忽然呜呜地哭起来。我忙着扩张,不明白这是闹哪出。 “呜呜...怎么这么来钱...比我...卖鱼,来钱......” 我自觉好笑,又问一遍:“你说什么啊宝贝?” “我说,我说...疼死了......”他睫毛挂着眼泪,倒吸一口凉气。 那天没有做到最后,但腿了两次。在我的认知里明明可以算什么都没做,却把他弄的精疲力竭,哭出了鼻涕泡。完事儿后,我抱着他睡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床头是那五百块钱和险些被压扁的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