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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误的河 第26节 (第2/4页)

池灿眼看竹签上的烤乳扇摇摇欲坠,于是一口塞进了嘴里,后退两步嘟囔着说,“李景恪把我买回来给我吃穿送我上学,我至少不会跟他当初一样去街上要饭,我mama在天有灵,应该只能感谢他。”

    丁雷注意到池灿的同学正挤出人堆往这边过来,一手搭到了池灿肩上:“但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池灿停顿了一下,反驳说:“我没有不开心。”

    “好吧,”丁雷被逗乐了般哈哈笑道,“那这样,既然你哥哥李景恪很忙,丁伯伯晚上带你去城里吃大餐怎么样?”

    他看向那边站着的阿文,又低头对池灿说:“到时候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就不用担心了。”

    池灿想不动声色地缩肩膀逃开,却没成功,连忙拒绝道:“谢谢丁伯伯,可我晚上还要写作业,我哥不会同意的,”他没忍住自嘲了一句,“他知道了就要打断我的腿。”

    那边杨钧已经捧着白泡沫餐盒直奔而来,边招手边喊池灿的名字。

    “丁伯伯,同学找我了,拜拜。”他说道。

    “池灿,”丁雷发力握了把池灿的肩膀,面含微笑的眼角皱纹深如刀刻,“李景恪为了你,下个月就要出发去缅北了,之后三个月都由我来暂时照看你,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吗?他是不是什么都没告诉你?”

    “去哪里?为了我——”

    池灿一下怔住,李景恪轻笑过后说的那句“谈好了”瞬间也窜出来。杨钧刚好跑过来打量着说:“我好了,咱们走吧,这是?”

    “他哥哥今天让我来接他去吃饭,”丁雷说,“池灿,走吧,先去车上再说。”

    那边的阿文早已带着人将车开在洋人街拐弯后不远的路口,池灿跟杨钧告了别,心神不宁地跟着丁雷走到那辆漆黑发亮的轿车门前,他想李景恪现在应该已经去厂里上夜班了。

    无休止的探求欲战胜了池灿,池灿厌烦了李景恪的沉默和独断专行,有种吃嗟来之食的淡淡屈辱,他希望知道得更多,无论是李景恪做过的还是没做过,而李景恪要去缅北三个月也绝不再是李景恪一个人的事。

    池灿已经骑虎难下,在丁雷一如既往的“盛情”之下坐上了车。

    丁雷把池灿带去私人会所的餐厅吃了饭,特意叫后厨煎了份牛排套餐。池灿吃得心不在焉,丁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看出池灿在想些什么,开始给他介绍起缅甸的风土人情。

    缅北就在接壤边界那块地方,李景恪十几岁时靠跟着别人被坑和捡剩下的过活,为了交上学费、不再风餐露宿才投靠的丁雷,他对翡翠生意耳濡目染,其实曾经去过很多次缅北。至于他不愿意再去,这是丁雷原本十拿九稳的猜测,就像李景恪跟池家这辈子都怨恨难解,他对自己的身世和存在并非表现得那么云淡风轻——李景恪的亲生父母是缅北人毒贩子这桩事,就是丁雷两年前亲口告诉他的。

    丁雷也算看着李景恪长大的,知道李景恪想做好人,做与别人口中不一样的人。李景恪看着无欲无求,却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软骨头,只有心气儿在那里,才能怎么也倒不下。

    饭后丁雷如他所承诺那般告知了池灿李景恪为什么要去缅北,他说他知道池灿不愿意到他这里来,年纪大了也教养不好小孩,并不会强迫池灿离开李景恪。

    池灿听懂了,蹙眉反问道:“为什么是你说了算?”

    “因为这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丁雷哈哈笑了,“李景恪欠了我一点东西,当年以为他还完了,但其实还没有,现在当然得继续要回来。”

    “你是在出尔反尔。”池灿盘子里的牛排还剩大半块,冷冷躺在白瓷盘里了无生气。

    “我是,”丁雷说,“但这次丁伯伯给你许诺,也算是对你母亲许诺,如果李景恪能挨过这次,丁伯伯永远不再打扰你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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